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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得叫他一聲殿下。
寧焱回頭看了眼流光,順著她的目光才發覺自己的兒子還跪在地上,一揮手,說道:“起來吧,隨你母妃先進去,我去去就回。”說著,也不等慎兒起身,轉身就走了。
流光牽著慎兒起來。梨香忙上前幫他拍打膝上的灰塵。看著他小小年紀就如此沉穩,猜想著只怕寧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可不親和,一看那父子倆個就不咋親近,也不知道寧焱究竟是如何看待這個兒子的。
寧焱走了,慎兒明顯放開了許多,酷似寧熹的笑臉帶著兩個深深的酒窩,道:“母妃,今日梨香姐姐教我認字了呢。”
回到屋裡坐下,正要去張羅著擺膳的梨香聽到慎兒這一句話,即刻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流光有些無所適從,慌忙解釋道:“大公子問奴婢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奴婢斗膽就寫出來給公子看了。”意思是,她不是刻意為之。傳道授業,那是夫子、先生的事,她一個婢女的職責,卻是不能涉獵這個範圍的。
“無妨,你做得很好。”流光擺了擺手,讓梨香去張羅晚膳,回頭又問慎兒:“都學了哪些字,說給母妃聽聽。”
“梨香姐姐的名字、慎兒的名字、孃的名字、母妃的名字,還有……父親的。”說到父親二字時,他的雙眸有幾分黯淡。
流光溫藹地笑了笑,吩咐琳雲去取了紙墨筆研過來鋪開,親自給他磨墨,問道:“會寫了嗎?”
“會的!”慎兒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迫不及待地就提起筆來。
“慎兒等等。握筆是這樣的。”流光握住他的手執筆,以己身的力道糾正他握筆的姿勢。他看得很仔細,片刻功夫就學會了握筆的手勢,提起筆的姿勢有模有樣。
流光點了點頭,他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然後在雪白的宣紙上書畫起來。姿勢雖然是正確的,可畢竟還是孩子,再是聰明,哪裡能這麼快就會寫字,只是按照頭腦中記憶的筆畫,一筆一筆的畫出來罷了。想起自己小時候習大字之始亦是這般,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恬靜的笑容來。
曼箐和琳雲交頭接耳地嘀咕著什麼,流光注意到了,投以疑惑地目光過去,琳雲忙垂首斂耳地站好,曼箐微笑著上前小聲說道:“您這般模樣,真是像足了一位母親。”說話間,眼神就往流光腹間看去。
饒是流光臉皮再厚,此時亦起了幾分羞澀之意。想著自己和寧熹以後也會有個像慎兒這般可愛的孩子,臉上情不自禁地就漾起一抹紅豔的笑容來。再回頭時,慎兒已經在宣紙上畫完了四個人的名字。看那字跡頗有些鬼畫符的意味,認真一瞧卻是一筆都沒有錯漏。
待寫完第五個人的名字,慎兒一收筆,樂呵呵地回頭望著流光,“母妃,寫完了。”
曼箐和琳雲兩個微笑著上前替他收好筆墨,又拿了溼潤的帕子擦拭他手上沾染的墨汁,流光揭起來紙張吹了吹,宣紙遮擋住的眼眸有了一分黯然。父親的名字,慎兒寫的是……寧熹。
寧焱籌謀的,流光不是不明白,說出來,卻是大逆不道之言。他對自己的兒子尚且能拋下父子親情,此人的感情確是太過於淡泊。流光不由得有些擔心,倘若他的大業有需,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的慎兒吧?只希望不會有這孩子作為棋子的那一天。
“母妃,慎兒寫得好嗎?”見流光看著宣紙上的字跡久久不曾言語,慎兒忍不住問出了聲,聲音裡有著明顯的期待,希望她能夠給予肯定。
“寫得真好。”流光吹了吹墨跡,待墨汁幹了,才重新放回桌上。看著他開懷的天真笑臉,她心裡有了決定。既然寧焱把兒子送上了門,她為何不能坦然地收了?只當慎兒是寧熹的兒子就是,寧焱不能給的關懷,她給,再說,這麼個俊俏可愛的小人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何必往外推呢。
思量間,寧熹回來了。朝服在車上就已換下,寧熹示意曼箐去替他收拾,進屋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笑得樂呵的可人兒,桌上一張鬼畫符一般的宣紙,也就放下了憂心,走近流光,道:“你沒事就好。”
流光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慎兒,暗示寧熹呆會兒再說,寧熹點頭,回頭吩咐了擺膳,轉身看向桌上的幾個名字,一手揉了下慎兒的頭頂,問道:“寫得不錯,母妃教你的嗎?”
“不是,是梨香姐姐教的。”慎兒迎向寧熹的目光本有些膽怯,許是不知為何此時父親的態度和方才有點兒不一樣,眼眸裡就有了一絲迷惑。
“哧”地一聲,流光笑了出來,道:“我這會兒也剛回來不久,哪裡有時間教他?倒是這孩子挺喜歡梨香的,讓梨香時不時地教他習幾個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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