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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兒養在府裡,自是寧熹的意思。”
言下之意,暫且將慎兒當成寧熹的兒子即是。
流光翻了翻白眼,總不能往外透露,三殿下的侍妾個個都出牆有染,身懷鬼胎吧!
“是。”曼箐垂首應下。
走回花園坐下,估摸著這會兒寧熹該下朝回來了。流光吩咐道:“你去府外迎迎,寧熹一回來,就趕緊讓他過來。”說著,又想起花園周圍住著的三名妾室,人多眼雜,改口道:“還是讓他回丹舒院吧,我這就回去等他。”
“是。”曼箐領命而去。
流光亦起身往回走。腦子裡想著事,步伐自然比平常慢,有些心不在焉。
不經意間一抬頭,正巧見寧熹的身影從院落間的雕花拱門一閃而過,流光趕忙追上前。哪知穿過拱門,又不見了寧熹的人影。環顧了一週,一左一右兩條青磚石路,各自通向兩道拱門,右邊的是回丹舒院的方向,左邊沒有去過,不知是通向何處。回憶了一下方才寧熹閃過的身影,似是往左的,便緊跟著往左邊那條路追去。
一路追著寧熹的身影走著,周圍的景緻越來越清幽,不多時。走到一所滿植樹木的院落面前。抬頭一望,上方匾額書寫著“懷故居”三個字,草體,筆鋒豪邁有力。
流光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
從與丹舒院分岔開始,往左而來就只有這一條路,並未再見其他院落。方才寧熹分明是往這裡來的,此時若是回頭,不是與他錯過了?不如進去找到他,再一起回丹舒院就是。慎兒的事,她很想盡快弄清楚。
想著,不自覺邁動步伐,下意識地往懷故居主屋走去。
正屋擺置著六張座椅,牆壁上掛著四副草體字畫,左邊有隔扇連屏相隔出暖閣,右邊多寶格上擺放著一些古玩瓷器,再裡面一排排書架上整齊地放置著書籍。
聽到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更換衣物的聲音,明白這裡大概是寧熹往日的起居室。
想到明明吩咐了曼箐讓他一回府就回丹舒院的,沒想他卻先回了這兒,心裡就有些不怎麼舒服,好在她在路上遇到了他,跟著他過來方才知曉他竟然揹著自己另有居所。
哼!這男人真不老實!瞞著她的事這樣多!
撇了撇嘴,款步進去,倚在屏風上看著寧熹換衣裳,等他換完,心裡的氣又去了大半。算了!不與他追究就是。
“郡主看得可還盡興?”一個略顯陌生的聲音自眼前男人口中溢位。
流光驚了一下,這聲音不是寧熹!
面前換上一襲墨色開襟長袍的男人緩緩轉身,戲謔地睨著流光,“郡主一路跟著在下至此,原是為了偷看在下更衣?”
“你不是寧熹!”流光不禁脫口而出。
面前的男人與寧熹的長相至少有八九分相似。身量亦是差不多。同樣是狹眼薄唇,只是在眉眼間與寧熹稍稍有些不同,若非她與寧熹的關係親密,一張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換作普通人,只怕根本分不清兩人誰是誰!
“我當然不是寧熹,”男人的眼裡閃過一抹促狹,道:“難道郡主是把在下當做了寧熹,才尾隨而至此?”笑著一點頭,又道:“喔,如此,在下便不追究郡主偷窺在下更衣即是。”
一席話說得流光霎時羞紅了臉。
方才她真以為他是寧熹才跟著到這兒來的,想到剛剛自己站在此處看著別人一件一件的脫下衣裳,又一件一件的穿上,頓時羞愧不已,不禁低聲致歉:“對不起,我認錯了人。”
意識到他不是寧熹,流光給嚇懵了,此時方覺府裡竟然有個和寧熹如此相似的男人,必然與寧熹關係密切,不由得抬頭驚問:“你是誰?”
“寧熹沒有告訴你嗎?”男人謔笑不已,走近了流光兩步。
流光感覺他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頓時毛髮聳立。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背後的隔扇承受著流光退卻的身子,搖晃了兩下。
“郡主小心。”男人上前一把攬了流光的腰,一臉關切,“可別摔倒了。”
語氣懇切,眼眸中的促狹卻是顯眼。
“謝謝。”流光不自在地推了他的手臂一把,將他推開一些,又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這個男人很危險!
“不必客氣,應該的。”男人笑得有些邪謔,似乎異常的享受流光的反應,再次上前靠近流光。笑道:“郡主出身尊貴,禮尚往來這句話自是懂的。既然您窺視過在下更衣,便讓在下也窺視上一回罷。”
說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