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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印信我就收下了,其他的,還是勞煩您老為我收著就是,真遇上您無法決策的,到時您再來找我,可好?”
陳琳思慮了片刻,點頭應下,只是指著那兩大箱子賬冊,說道:“郡主,賬目您還是先過目一下,也算老奴對公主和您有個交代。”
“不用了,我還信不過您老麼?”
流光笑道:“你把這些扔在我這兒,過幾日我也是原封不動的還回您手上,您老就別拿這些賬冊來嚇唬我了,我看著就是一腦袋的發疼!”
流光的話逗得陳琳發了笑,他憨態可掬的笑了笑,又吩咐奴僕們把賬冊抬走了,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個紅色鎏金冊子,呈之流光面前,道:“這裡列下的是郡主的嫁妝,有些是陛下賞賜的,有些是郡主從大易帶過來的,還有一部分是長公主一早為您備下的,您請過目。”
流光掃了一眼那冊子,抹了一把額,沒想到西凃以後事情會這麼多。假意翻看了一下,交給身後的曼箐收好。又聽陳琳報呈了一些瑣碎的府務,才歇下了。
到五月十八那一天,寧塬和寧熹抬著一箱箱聘禮來到長公主府下聘,楮亭襄以流光兄長的身份一一接下,招待他們喝了一會子茶,用過了午膳,方送走了他們。
等他們走了,楮亭襄步入廳堂後面的小耳房,看著流光愣愣地盯著面前的膳食一口都沒用,安慰道:“這婚嫁之事,你得避閒。不是我攔住不讓你們見面,新人婚前相見是很不吉利的,二哥哥這也是無奈之舉,你可別責怪二哥。”
“哎,”流光嘆了口氣,筷子一擱,“我知道的,我先回房了。”說完,轉身出去了。
十一日那天,她就只能透過幕離看他,本以為今兒下定能與他見上一回,沒想這樣那樣的規矩絆著,終是不得見。她不過想問他一句“你是否真心娶我”,卻不知這般難。看來不到婚禮當天是見不到他的了,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戀著鬱流光,是不是將她當成她娶過門。
五月二十五晚上,長公主府內一片忙碌,鬧得不可開交。楮亭襄和祁珩籌備了一桌宴席,和流光道別。等她明日出嫁以後,楮亭襄便要回大易去了,而作為已婚婦人,她也不好再與楮亭襄單獨見面。流光在宴上與楮亭襄和祁珩敬了拜別酒,摁下心裡的不捨笑鬧著用完膳食,隨祁珩回了他的住所。
“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不等婚禮之後嗎?”流光問祁珩。
方才他說不參見她的婚禮了,打算提前離開,她一直以為他會等婚禮之後再走,此時才驚覺離別在際,忽生一股濃濃的離情。
她是當真不捨得他走的,可惜的是婚嫁已成定局,再是不捨,也不能將他栓在身邊留著,何況,留著他根本就是耽誤他的良緣。
祁珩頷首,臉上沒有絲毫不豫,像是早早地就作下了決定,只等這一天向她吐出。
祁珩的淡然讓流光覺得心中有一根刺,總覺有些哽咽。
自她來到這世上,祁珩就一直守護著她,他總是藏身在暗處警惕著時刻到來的危險,說她對祁珩完全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只是想著無法回報他的深情,便刻意忽視了他的情意,暗自在心裡跟自己說,將他當成親人一般,她對他的不捨亦是親情所致。
此時離別在即,頓生猶疑,她將他放走,是不是一個錯誤?如果真是親情,為何她會覺得心中有些刺疼,是愧疚?還是眷戀?
分不清此時五味紛雜的究竟是何種感情,只覺心裡欠欠的,好似缺失了什麼,猛地將祁珩一抱,感覺他的身子在她懷裡僵硬起來,也不管他的驚愕,只想在分別前夕,牢牢地抱他一回以作慰藉。
“郡主?”祁珩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兩手兩相互動,想要摟住她,卻是生生停在半空,忍住了。她即將嫁予他人為妻,他和她就再也不可能了,何必還要引她大喜之日傷懷呢。
一雙手終究是垂下放在了身側。
流光抱了許久,從祁珩胸膛抬起頭來,忍住眼眶中的淚意勃發,漾起一抹笑來,問祁珩:“你能答應我,你會好好的,無論身處何地,都不再牽掛於我,肆意地揮灑你的人生?”
祁珩嘴唇蠕了蠕,沒能說出話來。
流光笑了笑,又問:“答應我,好麼?”
她不能再將他栓在身邊了,他該是一隻自由自在翱翔於太空的雄鷹,有他肆意的人生,快意江湖才是他該追尋的,而不是留戀她一個待嫁的女人。是時候放他走了,不管她心裡有多不捨,有多牽掛,放他離開,才是她該做的。
“好。”
流光的雙眸在夜空下晶亮,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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