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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芷一反常態沒有看向胤焱的方向,而是牢牢地盯著那尾古琴,哀傷地撫摸著那斷掉的三根弦,道:“皇上,您看這弦。”
胤焱原本沒有在意那尾古琴,聽玉芷這般說來才看過去,卻見那琴絃下的琴身上滿是早已經乾涸為黑褐色的血跡。仔細看去,那琴絃上也有少許的血跡,可是卻沒有琴身上的那麼陳舊,似乎是前不久才沾染上去的。
突然意識到這是誰的琴,胤焱臉色微變,道:“來人,將這位已經壞了的琴扔出宮去!”
“皇上!”玉芷眉頭一皺,驟地緊緊將那古琴抱在懷中,“這尾琴對皇后娘娘而言必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你何必這麼在意她?!”胤焱非常不滿,好不容易拋下了繁重的公務前來看望一下玉芷,可是沒想到一來卻又被奚慕的事情給擾亂了!
玉芷也似乎在賭氣似的,將那古琴抱得更緊了,“皇上答應過玉芷會放了皇后娘娘的!”
胤焱確實答應過等奚琰武抓到了之後就放了奚慕,可是這才過了三天,根本就連奚琰武父子的音信都沒有,又何談將其捉拿?所以也就一直都沒有想過要將奚慕放出來。
“你就這麼希望朕放了她?”胤焱冰冷的眼神掃過了玉芷懷中的古琴,雖然那眼神不是看著玉芷,但玉芷仍然瞬間覺得身體冰冷。這是胤焱第一次在玉芷面前自稱為“朕”,雖然只是那一個字,卻已經足夠讓玉芷心中涼透。
或許,她早就已經在心中明白,他畢竟是皇上,是天下的皇上,卻不是她的胤焱。而她卻只能夠是他的玉芷,是他的妃,也是他的妻。
他們之間,可以被彼此共同營造的謊言迷惑,可是卻終究逃不過現實。他們,終不是一對平凡的夫婦。
他是君,她,只是妃。
玉芷閉了閉眼睛,內心哀慼而悲傷,“皇后娘娘是個好人,她不應該受到那種待遇。”
聽完玉芷的話,胤焱深吸了一口氣後憤然甩袖離開,“既然玉妃求朕放了她,那朕就放了她!”
玉芷癱軟在床上,眉心緊皺,兩行清淚滾落而下。那夜那個行刺者在慌亂中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金色腰牌在玉芷腦中一閃而過。
如果,如果他不是一國之君,那該多好。
她要的愛情,本就不是這樣的。
御書房內,稍稍平復下來的胤焱此刻卻也覺得玉芷的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畢竟在進宮之後她接觸得最多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奚慕了,況且在他心中奚慕便是那種心機繁雜的女人,玉芷會被她迷惑也不足為奇。
突然想到了什麼,胤焱喚了喚身後的陳公公,道:“我記得倭國曾進貢過一尾整玉古琴?”
“回皇上,是夏平歷一百七十九年開春,皇上二十歲大典上倭國的賀禮。”陳公公恭敬卻不乏疑惑地問道:“這是四年前的貢品,皇上是否要老奴去將它取來?”
胤焱眉頭一挑,道:“這麼久的事情了你居然還記得?!”
陳公公無聲地笑開,回道:“皇上,當年那尾琴剛剛進宮的時候太后非常喜歡。可是後來卻發現是傳說中的那尾‘冰玉琴’,太后體質原本就偏冷,不宜用那琴,所以後來就將那琴還回了物事司。”
聽到陳公公談及太后,胤焱那雕刻般的輪廓一瞬間都似乎柔和了起來,眼神中原本的尖銳與霸氣也消減不少。
“去把那尾琴取來吧,”胤焱唇角展現一抹淡淡的溫柔笑意,“玉芷肯定會喜歡。”
陳公公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胤焱有這般柔情的時候了,連忙道了聲喏後恭敬地出了御書房吩咐跑得快的小太監去物事司將那琴拿來。
胤焱等在御書房內時,突地想起什麼,吩咐道:“讓江侍衛進來。”
江瑜是胤焱的隨身侍衛,當胤焱在御書房或者寢宮時,他就會侯在殿外。
“微臣江瑜參見皇上。”
“免禮。”胤焱隨手翻了翻桌上的奏章,有一半都是關於那些在宮變的幾天內巴結或者迎合甚至於直接站在奚琰武那邊的官員被削職或者被貶的摺子。
“不知皇上宣臣進來有何要事?”胤焱從不做多餘的事情。
“對於奚慕的事情,你有何計策?”似乎是不經意的一問,可是江瑜卻略微一怔,為何皇上會問奚慕而不是奚琰武?莫非是想要將奚慕處決?
“皇上。”江瑜半跪而下,道:“奚琰武父子到現在都毫無音訊,不過臣下倒是有一計。”
胤焱挑眉直視著江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不一會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