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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慕知曉那裡面是什麼,便又反手將那包袱放在了顧夫人手中,微微一笑,道:“承蒙厚愛,奚慕不缺這些。如果夫人執意要將這些東西給奚慕,恐怕奚慕會內心不安徹夜難眠。”
說完後,奚慕不等顧夫人勸說便看了寶兒一眼,主僕二人告辭離開。
看著奚慕筆直的背脊消瘦的身影,顧夫人眉心的那一抹褶皺更深刻了。
“你不必難過。”顧想南撩開了大廳後的簾子,道:“我會派人保護她的。”
顧夫人垂目嘆息,眼睛一瞬間有些發紅,“想南······我們這樣,還算對得起萱楚麼?”
顧想南伸手拂了拂顧夫人的髮絲,柔聲道:“如果要對得起萱楚,我們更不應該出手救奚氏一族。更何況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又哪兒來立場為奚氏一族說話?”
顧夫人將頭埋進了顧想南的懷裡,無能為力地嘆息了一聲。
“小姐?”寶兒跟著奚慕從丞相府出來之後卻發現奚慕並沒有往回客棧的路走,驚訝地問道:“我們,我們還要到什麼地方去嗎?”
奚慕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想盡快去見見當初爹的一些幕僚以及門生。”奚慕決定不論結果是什麼,始終還是要去努力一下才能夠死心。
可是,接下來的拜見都沒有得到答覆,不是說自家老爺深夜未歸就是說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雖然這是奚慕早就料到的結局,可是真正接受的時候卻仍然讓人不得不深感自身的無奈和人情的涼薄。
再一次被守衛從那一扇扇朱漆大門前轟走時,寶兒插著個腰罵道:“什麼嘛!當初你們李大人要見我們家老爺的時候我們可沒有把你們家老爺轟出來!”
那守衛也來勁兒了,“樹倒猢猻散,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您也甭怪什麼,現在的世道就這樣!等哪天你們家老爺東山再起的時候我們一定好好把您咧迎進去!”
寶兒不服輸,正準備再罵回去的時候卻聽奚慕涼涼地道:“走吧。”
回眸一看,只見奚慕眉間倦乏之色濃烈,濃濃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無奈和失望。
沒有等到寶兒說好,奚慕率先邁出了步子往客棧的方向走去。寶兒衝那守衛做了個鬼臉後也蹬蹬地跟了上去。
“皇上,夜深了,回去休息吧。”侯公公恭敬而心疼地站在商南國國君身後,手中搭著一件暗色的披風,原本想為他披上,可是熵珏卻擺了擺手,示意侯公公不必如此。
櫻花樹下,熵珏靜靜地坐著,面前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尾整玉古琴,纖長的手指撫過琴絃,卻沒有撥出聲音。看著那古琴,熵珏就似穿過了時空看到了某個人一般,而那人還正在櫻花樹下彈奏著那曲扼腕》,並抬起頭來冷淡地問著他是何人。
侯公公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從熵珏回宮即位之後常常深夜坐在御庭裡面守著這尾古琴。他是看著熵珏長大的,自是知道熵珏琴技頗佳,可是熵珏這樣每夜守著古琴卻不彈奏,實在是怪事。而更奇怪的是,熵珏前些日子突然派出了大將穆濯尹以及瑾晶郡主出使夏平國,雖然有朝臣反對,說現在夏平國剛剛出現內亂,不宜派出使臣,而且即使要派使臣也不應該派商南國的武將而應該是文官。可是熵珏卻一反常態地堅持己見,匆匆派出了穆將軍出使夏平。
一陣風過,櫻花樹發出了簌簌的聲響。
一個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櫻花樹旁,半跪而下將手中的密函遞上。熵珏連忙將那密函開啟,就著昏黃的燈籠光芒匆匆閱了一遍,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稍稍舒緩。
合上密函,熵珏命令道:“讓穆將軍務必儘快將人找到,如果······如果她願意,將她帶回商南。”
“是!皇上!”
那黑衣人瞬間又消失在了黑暗中。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可是侯公公仍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他知道那黑衣人是直屬於皇上的暗夜部隊,只聽從於皇上的命令,可是像這樣的人萬一有二心,稍稍動手就可能傷害皇上。不過長久下來,他也瞭解熵珏的用人之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旦懷疑了,對方也很有可能就此叛變。不過侯公公現下卻驚訝於熵珏的命令,他從來不知道有什麼人對於熵珏而言如此重要!難道是熵珏在隱匿的那兩年中認識的人?或者,就是這尾琴的主人?
等侯公公回過神來的時候,熵珏早已抱琴起身。侯公公連忙上前想將那琴接下,可是熵珏卻制止了,輕聲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碰這尾琴。”
侯公公一怔,連忙應道:“奴才遵命!”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