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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飄零滿地。著紅衣反彈古琴的女子,正是踩著那一地的落葉翩躚起舞。
軒墨居士,軒墨居士······那幅清麗得如同實景的初月荷塘》的落款也是軒墨居士。
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上了那相思》的落款之處,乾淨利落的走筆,毫不拖沓的收尾。
這是她的字!
抬眼,那分明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卻刻意冰冷得猶如外面那一方雪地,“立馬給朕查清楚,商南國的隨行中是不是有一個名叫慕兮的琴師!”
深夜,壓抑了許久許久的天色,終於洋洋灑灑地飄下了鵝毛一般大小的雪花。
每一朵,都是一份開在天地之間的驚喜。
然而,氣溫卻驟冷,唯一鮮活跳躍的,恐怕只剩下了那三三兩兩的帳篷之間熊熊燃燒的篝火堆。
不知為何,慕兮始終覺得呼吸不太順暢,心裡面就似是有什麼事情堵著了似的,讓人覺得有些煩躁難耐。手中剛剛拿起的書又被自己莫名地放下,那跳躍著的燭光一閃一爍明滅不定。
帳篷外,一個丫鬟恭敬地道:“慕先生,皇上召見。”
“召見?”慕兮起身走向了簾門處,拉開簾門,寒風捲攜著飄雪瞬乎打在了他的臉上,冰冷刺骨。
丫鬟半低著身子,道:“請慕先生隨我來。”說完,那丫鬟便帶著慕兮離開了那小小的帳篷。
這裡雖是帳篷區,然而就似是過堂風一類的寒風卻不停地吹打在慕兮的臉上,丫鬟為他打著一把竹骨油紙傘,幾乎可以聽得見那雪花落在傘頂的簌簌聲。
眉心漸漸微皺,慕兮冷冷地問道:“這不是去皇上帳篷的方向,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那丫鬟戴著半邊玄鐵面具,是溪風谷的人。可是她卻並沒有多言,只是輕聲道:“請慕先生隨我來便是,很快就到了。”
隨著那丫鬟走了一大段距離,幾乎都已經走出了屬於商南國下榻的帳篷區了,那丫鬟卻突然道:“慕先生,到了。”
輕輕將那落滿了厚厚積雪的傘沿抬高,慕兮看到了眼前這個巨大的帳篷。在火光隱約之中,依稀可見那帳篷頂是明亮的金黃色。
臉色瞬間慘白,慕兮咬緊了下唇,輕若未聞地道:“皇上,在這裡召見我?”
丫鬟恭敬地點了點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慕兮的異樣,上前去輕輕撩起了那金色穹頂帳篷的大簾門,在簾門處躬身道:“商南國琴師慕兮帶到。”
一聲沒有絲毫溫度的,威嚴的聲音傳來,“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丫鬟恭敬地退下,卻留下了慕兮一個人站在那拉開半邊的簾門前,慘白的臉色猶比飄灑的雪花,眼神之中閃爍不定的不知是何神色。
另一聲,雖是笑著的,可是卻讓人寒心徹骨背脊冰涼渾身僵硬的聲音傳來,“看來商南國的琴師有些怯場,站在門外那麼久了都不願意踏進來!”
背後是冰天雪地,涼風徹骨。然而裡面看似暖意融融,卻更加讓人舉步維艱,寒意幾可將人整個吞噬。
突地,穿著皂靴的腳,往前邁出了一步。
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比自己想象的早了那麼一些而已。
明亮的大堂,血紅色的羊毛地毯,華麗唯美的佈置以及三張大理石方桌。
三雙不同的眼睛盯著那往裡踏入了一半的腳。
在燭光中,一張素白的,掛著淡漠的微笑的臉出現。
低垂的雙眸,平靜的臉頰,若有若無的牽扯在唇邊的微笑。
是她麼?
是她!
還是那麼不在乎的表情,還是那麼讓人恨得透心徹骨的微笑!!
慕兮一步步平穩地走進,到了那三張大理石方桌的中間的時候,躬身道:“微臣慕兮,參見皇上、參見夏平國君,見過溪風谷谷主。”
熵珏柔和地道:“慕先生平身吧。”
“謝皇上。”直起背脊,卻眼觀鼻鼻觀心,始終不曾抬頭、抬眼。始終不曾在意左側傳來的那一道冰冷噬骨,剝皮抽筋的視線。
熵珏眉心微微地皺著,手中拿著一副卷軸,攤開來,卻是那幅相思》。
“這幅畫可是慕先生所作?”熵珏問道。
慕兮淡淡地看了一眼,心中涼透半截,點了點頭,低聲道:“只是臣下無聊之時的拙作,不知為何會到了皇上手中?”
熵珏笑道:“這是夏平國君無意之中得到的,也不知為何就知道了是慕先生畫的,還知道慕先生琴技了得,說是想聽聽慕先生奏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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