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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懷帶著深深的悲痛。
他高七尺,精瘦,紅衣赤發,馬臉上溝壑縱橫,奇的是眼角魚尾紋長得爬上了他寬高的額頭,熟銅色的面板上刻滿滄桑的痕跡。在常人眼裡,他或許只是個相貌精神的老頭,但在我們這群修真者眼中,熾熱澎湃的法力怎麼會藏得住呢?
幾個散修之人以及“聖母天門”的七禽仙子似乎已認出那個老者,退回自己的坐席。其他人在我的命令下也不甘地退了下去。赤卻激動地跑了出來:
“乾爹,你怎麼來了?”赤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問。
紅衣老者慈愛地看了赤一眼,讓他退下。我有些不解。而此時,荒塵子透過神識傳音於我:
“這位是焰懷仙前輩,一手三昧真火和煉器馭獸的本事出神入化,乃當世少有的高手之一。他在散修中的地位就像帝前輩在四大門派中的地位一樣,只是焰前輩雲遊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極少參與爭鬥。兩年前,他拜訪本門,機緣巧合,救了築基中走火入魔的小師弟一命。小師弟有幸與他結交數日,受他點播,實力突飛猛進,獲益匪淺,後又拜他為義父。焰前輩也極為慷慨好爽,贈與小師弟鳳凰雙劍和九陽火鶴內丹——小師弟福澤深厚,我這個當師兄的也有些嫉妒啊。”
我點點頭。赤天生異骨,經脈強健,即使他沒有這麼好的機遇,我也會把他從丹陽門接回來好好培養成一代修真高手。忽然,焰懷仙坐到擺有帝軒廷靈位的供桌上嚎啕大哭,披頭散髮,肩背抽動,如著了魔的瘋子似的,全沒了絕世高手的風範。
他的悲痛情緒很快感染了其他人,就連正要發作的一干仙門弟子也收了飛劍,掩面而泣。清心寡慾的高人們聚在一起哭成一團還是史上頭一遭,七禽仙子中的幾個女術士還把自己的絲巾法器拿出來當絹帕用。恆雲門下幾個年輕弟子又聯想起幾日來逃命時不斷被殺的師兄弟,哭得更兇了。
我靜立在這片悽哀悲傷的怨曲中,帝軒廷那張長者的臉浮出腦海。他的死僅僅是為了讓關心、崇敬他的人悲傷嗎?
不,絕不是這樣。
一道晨光落在我的心中,豁然開朗。頓時,我心空明平靜,上善若水,天地萬物都為我敞開。生機靈氣,如同百川歸海,湧入我重傷初愈的身體,補充真元,修築身體。
熾熱無比的三昧真火突然向我靠近,不用去看,我拂塵一旋,極具攻擊性的法術水到渠成般轉化為我修為的一部分,暖洋洋地流淌在我的四肢百骸中,每行一週,真元神識便會充盈一分、凝練一分。
我緩緩睜開眼睛,哭聲已止,場面再次劍拔弩張。身處焦點的焰懷仙轉過身,尚掛著淚珠的老臉上綻放出笑容:
“妙哉,帝兄後繼有人了。黑蛇、后羿,你們命不久矣!”
焰懷仙走了。
走之前,他只留下一句話:“咱們崑崙神壇再見!”
身為修真界公認的極道高手,我們可以透過彼此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我知道焰懷仙告訴我鬼方與摩天宮正聚於崑崙神壇下取寶,我也讓他知道我正籌劃著在崑崙山腳下糾集天下正道人士與神壇內守護神獸裡外夾擊鬼方和摩天宮,畢其功於一役。
況且,開啟神壇的四把神劍之一的純鈞劍,還在大哥手裡。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后羿這個手持神物、實力強大的變數。不過對付他,智取才是上上策——禍水東引,不知是射日弓的金烏矢強一些,還是“九蛇魔相天”更堅實一些?至陽之火對上至陰之火,我也很期待啊。
安全起見,我並沒有把崑崙之行的全盤計劃公佈於眾,僅將其中進攻計劃和荒塵子、隱鶴、孤星子、朱雀、混元一氣仙五方各勢力臨時代表交換了一下意見,得到一致認可,於是回到各派,定於又七日後傾各派力量會戰崑崙!
仙門之內,我將所有七百十三名弟子聚於中央翡翠高塔下,為失去飛劍的弟子重新煉製法器,並將仙門一些上乘秘術劍經悉刻於塔壁上,且置龍霄劍於塔頂,佈下聚靈大陣,方圓千里攝取天地日月之精,供眾弟子七日七夜苦修。就連青麒麟這頭平日裡石化沉睡的上古神獸,也與展鋒並坐於塔沿修煉——又一代主人故去,神獸也會悲傷吧。
待煉製完九十九柄不錯的飛劍,已兩天過去,但我不覺得絲毫疲憊,辟穀之術在身,天下靈氣皆為我食,進食就像呼吸一樣,一次又一次提升真元的凝聚。帝軒廷,不會差你太遠吧,仙門就交給我了。
剩下的五天我不會閒著。我向努力修煉的雲央、狸兒默默辭別,重新回到塔中。此次閉關,我潛心修習仙門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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