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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溫婉的笑容,任憑自己的手被蒼翟的大掌包覆著,本想告訴蒼翟自己來的真正目的,但是,餘光瞥見滿滿一大殿的僧人尼姑們,安寧卻是扯了扯嘴角,柔聲道,“寧兒是來陪皇上一起,替先帝祈福的。”
安寧話說到此,視線卻是轉移到大殿之中的僧人尼姑身上,朗聲開口,“希望本宮的到來,沒有打擾道各位。”
“皇后娘娘哪裡的話,皇后娘娘親自來替先帝祈福,孝悌感天動地,定也能讓佛祖為之動容,我們北燕國,有如此皇后,是北燕天下的福氣。”寺院主持開口道,言語之間,盡是討好,就連皇上對皇后的態度,都是那般在意,他們自然是不能怠慢了這位皇后。
安寧不著痕跡的挑眉,將這恭維看在眼裡,卻是沒有多做表態,走在蒼翟的身旁,二人一起到了方才蒼翟所站的位置,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優雅恬然。
自始至終,安寧都帶著淡淡的笑意,不過猛然,安寧卻是皺了皺眉,原無他,只因為,素來敏銳的她感受到了一束不善的目光,安寧順著那視線回望過去,竟是對上一雙滿含不甘於嫉恨的眸子,好似自己搶了她的東西一般。
搶了她的東西?安寧禁不住覺得好笑,要說搶了誰的東西,她倒還真是記不起來了,安寧從來不會強求什麼,是她自己的,她會牢牢的抓住,不該她自己的,她也不會稀罕。
那麼這女子,這般瞪著她,又是出於什麼?
“這位小尼姑怎麼跪著?是犯了什麼錯嗎?”安寧緩緩開口,語調輕柔,好似僅僅是在談論著天氣一般。
念兒身體一怔,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害怕這個女子,明明是那般輕柔的聲音,卻好似如一把刀子,讓她感到危險,想著孃親說過的話,念兒心裡的防備越發的濃郁。
安寧想要置她於死地,想要永除後患,在她的這張美麗笑容之下,隱藏的卻是一副蛇蠍心腸。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華清知錯,方才不該觸怒皇上聖顏,皇后娘娘恕罪。”念兒不停的磕頭,很顯然,在安寧如今還是皇后娘娘的情況下,她不能和她硬碰,更加不能讓她知道,自己便是念兒,若是被她發現,那麼等到自己的,說不定是一死。
她不能死,她還要留著性命,去奪回自己的一切,讓這個安寧也嚐嚐被人威脅著生命的滋味兒。
安寧凝眉,華清?皇家寺院中的小尼姑?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觸怒聖顏,理應惶恐,可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看她?在她的記憶當中,似乎從來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斂了斂眉,安寧斂去心中的疑惑,看來,她得好好的注意一下她了。
“皇上是明君,沒有罪責,自然不會降罪,但是,明君也終究是君王,華清小尼姑,以後可要注意了,別輕易觸怒了皇上。”安寧呵呵的笑道,給人很好說話的樣子,但聰明人,還是聽出了她的警告。
“是,華清明白,多謝皇后娘娘。”念兒低著頭,心中對安寧的嫉恨更加濃烈了幾分。
安寧沒有再去理會這個叫做華清的小尼姑,視線無意間卻是瞥見了一張認識的臉,那人可不就是曾經的詹家大小姐詹玉顏嗎?
想到詹家,安寧微微蹙眉,不知道對於詹家的覆滅,詹玉顏的心裡是否有疙瘩,畢竟,這個女子曾和她相談甚歡,她不希望二人處於敵對的位置上,但詹玉顏若真的因為詹家的事情而對蒼翟懷有仇恨的話,那麼,她的選擇也就不言而喻了。
任何蒼翟的敵人,便是她安寧的敵人!
任何對蒼翟不利的人,她都要萬分小心留意。
幾乎是一整天,蒼翟和安寧都在大殿之中,和在場的所有僧人尼姑一起,為先帝祈福誦經,做法事超度,等到一切都結束,已經是傍晚時分。
因著是佛門重地,加上又是先帝法事期間,帝后二人用了簡單的齋菜之後,便分別住在兩個廂房之內,安寧依舊記得蒼翟主持向他稟告她的房間已準備好時,蒼翟那俊美臉上驟然露出的不悅,就在他要出聲抗議,執意將她留在他的廂房內之時,安寧反應迅速的搶過了話端,阻止了他要出口的話。
天知道,即便是二人住在一個房間內,哪怕是各自睡各自的,都難免讓人說閒話。
先帝喪期,按照規矩,蒼翟本該禁慾,在宮裡,他肆無忌憚也就罷了,在這佛門重地,她不能讓他亂來了。
蒼翟想她,她又何嘗不想蒼翟?只是,見到了面,就已經足以解相思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