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溫思璇怔然地望著杜予緯。
她不解。
萬泓深吸了口氣,頷首向木超元下達指令。
木超元一接到聖皇的命令,雖然心裡有萬分疑慮,但還是點頭照辦,出到門口,揚聲喊道:“聖上有令,各將兵將士退下,不準阻擋達鈦齊等人離去。”
皇令一下,原本在湖悅客棧外戒守森嚴計程車衛立刻退到兩旁,讓出了一條通路,讓杜予緯帶著溫思璇離開。
“謝聖上隆恩!”
溫思璇和杜予緯安全離開了。
木超元完全不能理解萬泓的做法。
“聖上,為什麼故意放他們離開?”木超元走至萬泓身畔。
萬泓拾起地上剛剛差一點就能割斷他咽喉的利劍,淡道,“你不覺得,這是拔掉耿諾羽翼的最佳時機嗎?”他說,“朕早就說過,無論是杜予緯還是耿諾,朕要他們對朕一一臣服,心甘情願的臣服,好一洗他們曾經只把朕當作傀儡操縱的恥辱!朕倒要看看,究竟,誰是真正的贏家!”
在火光的對映下,早凋的落花,紛飛如雪。
萬泓眸光沉定,笑了。
木超元的心一怵。
他失神地看著那被風吹拂,紛飛而下的白花。
朦朦朧朧中,似乎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場雪。
大年初一,傍晚,京城紛紛揚揚落起了大雪。
這時分,幾乎所有人都窩在暖和的家裡,歡喜團聚。
京城的街道沒什麼行人走動,雪兒蔓延,更顯寂寥冷清。
年幼的木超元頭上插著數根稻草,垂著頭,跪坐在街角屋簷。
這已經是他今日的第五個落腳處。
如果沒有人出府趕他,或許,他可以在這裡呆久一點。
他的臉是青灰色的,那是因為太餓,太凍。
將凍得通紅腫脹的小手縮在並不合身且破爛不堪的袖子裡,他想起他的孃親。
他娘總說要帶他到京城來,說這裡是天下最繁華,最鼎盛的地方,要是到了這裡就再也不會愁吃,喝,住了,再也不會有人追在他們身後朝他們扔碎石子,企圖砸傷他們。
他每當聽起娘說這些,那張從未洗乾淨過的瘦臉總是閃閃發光,滿溢憧憬與期待。
然而,才到了京城,娘就死了。
其實,娘當初那樣死了,也好。
因為她永遠不會知道,其實她做夢都想來的京城,做夢都想進的皇宮,和其它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皇城,比外面任何地方都殘忍。
跑得不夠快,就會被惡狗追咬。
跑得不夠賣力,不夠小心,就會被石子砸得粉身碎骨。
果如人言,伴君如伴虎,同患難易,同享樂難。
飛鳥盡,良弓毀,卸磨殺驢。
狡兔死,走狗烹。
飛鳥盡,良弓藏。
敵國破,謀臣亡。
天下已定,功固當誅。
感情用事,永遠不會是帝王之道。
杜予緯越走越快,溫思璇險些跟不上。
有人跟蹤他們。
溫思璇也察覺了,她扯著杜予緯沒有朝人口密集的地方前行,而是進了深山老林。
這裡,還是鐵南芯帶她來的。
這裡,有最美麗的奇觀,彩虹。
溫思璇與杜予緯藏身樹後。
暗色加密林容易遮掩。
“去哪了?”
跟蹤他們的錦衣衛現了身,大概數十人。
溫思璇對杜予緯用氣音小聲地說,“屏住呼吸,一定要屏住呼吸!”
溫思璇的聲音還是引來了注意。
但人還來不及靠近,她就揮袖輕揚,將藏於袖中的毒粉全部傾灑而出。
一陣詭香襲來,驀然稠濃,甜膩窒人。
錦衣衛一個個聞香倒下。
溫思璇扯著一動不動的杜予緯猛跑。
她沒有看見,那些倒下的人面色紛紛慘淡,透出紫氣,口吐白沫。
溫思璇和杜予緯並沒有在野外林間生活的經驗,但別無選擇。
朝陽東昇將一抹抹光暉投入山林。
天晨,有些涼。
樹葉燃燒聲啪啦啦的響。
杜予緯朝火堆扔了幾根枯枝,“你殺了那些錦衣衛,除非跟我一起逃出京城,回到滄驪,否則,必死無疑了。”
“那些毒粉是諾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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