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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算什麼?!”
他熾熱的唇狂霸地吻住她。
她拼命搖頭,咬傷他,頑強抵抗,“你放開我!——”
他抵著她的唇,血珠沁出,“如果你能早些放開我,我現在也就不會放不開你!我的心也就不會因為放不開你而這麼痛苦了!”他控訴著,訴到胸口絞痛,“到底是誰招惹誰,卻又完全不負責任?!”
她凝視著他,一陣酸意倏地湧上心頭,為她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層灰。
“不如放手吧……我們都放開手吧。”她對他說,“諾,你休了我吧。”
溫思璇的話一出口便震得耿諾天搖地動,山崩地裂。
他瞪著她,感覺世界在眼前崩解,耳中盡是隆隆作響。
她的表情、她的態度,不像是在開玩笑。
腹部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用力一縮,“你是認真的?”他問她。
她點頭,麻痺的心已沒有多餘的空間感覺痛,“如果你不能給我孩子,就休了我。”
“又是一個二選一!”他的眸心一黯,陰沉得讓人害怕,“是不是,在你心裡,我連一個孩子都抵不過?!”
她重複道,“如果你不能給我孩子,就休了我。”
他和她對視許久——她的間接要脅讓他狼狽,他不習慣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狼狽不堪,所以,他反擊,“我耿諾向來不強求,特別是對女人!就算你是我愛的女人,我也不允許你用愛一次次作為要脅我的武器!不停挑戰我的權威!”就算說著與內心想法完全違背的話,他都不願意再在她面前低頭,“我給你時間想清楚,好好的給我想清楚!我會再來找你,如果到時,你還是這麼想的,我會成全你!我耿諾就算什麼都缺,也絕對不會缺女人,我相信她們絕對會很樂意取代你!”
他倏然放開她,僵硬地轉身,離開這間屋子。
失了他的扶持,她無助地跌坐在地板上。
走出去的人,是她的愛情,是她的世界。
她總是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的世界不要她了,那她該怎麼辦?
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是不是要得起這份愛情,這個世界……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她就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幽幽地閉上眼,她的眼角卻不住地溢位淚水。
原來,即使是麻痺了的心,也還是會知道痛。
十五日之期已至。
滄驪那邊沒有給出任何答覆。
耿諾進宮面聖,為了萬泓決定在八月十五中秋之日將在中原捉獲的滄驪族人問斬示眾以示國威之事表示異議,可眾議已決,加上耿諾近日久未參政,話語的份量已是大減。
這幾日,耿諾常想起溫思璇說過的話。
她說,“所有人都認為你跟杜予緯是這個朝都的兩根頂樑柱,失了誰,少了誰都不行,可是,事實是怎麼樣呢?杜予緯不在了,這個國家還是好好的,並沒有垮掉,也沒有大亂,杜予緯很快就被頂替了,而且,要不了多久,將沒有多少人再記得他為這個國家做過的貢獻,對這個國家而言,你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重要。所以,你可不可以什麼都不要管了,我們學薛楓跟紀雙雙,你也帶我隱退,我們過小日子,不要再管任何紛擾了?這些都不干我們的事,這樣的責任也不該你來擔。”
他又何嘗不知,一個國家不可能因為少了哪一個人而滅亡。
甚至,就算是集眾勢權於一身的皇帝不在了,死亡了,消失了,對一個國家而言,也都不代表著結束。
他知道她很想知道,很想知道他為何眷戀職權。
為什麼呢?
他從未告訴過她,職權代表著他的身份,沒有了職權,耿諾便不存在了。
這是孃親從小便灌輸給他的成長觀念,而這樣的觀念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他的血液,他無法丟棄。
如果生,他必須為皇室而生。
如果死,他必須為皇室而死。
然而,他似乎真的開始厭倦了。
厭倦了宮廷的種種。
她曾經問他,如果有一日,他需要在對她的愛跟對聖上的忠誠之間做一個取捨,會怎麼選?
他以為這個問題會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只是巧合。
卻不知,很快,他便要面臨這個抉擇。
喀地一聲——喚回耿諾漫遊的思緒。
鐵南芯重重地放下茶杯,揚聲道,“來人!”
屋外整裝的侍衛應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