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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花開盡更無花。”
元稹這首“菊花”一出,聽得其餘三人眼中一驚,這,這,真是囂張!
此花開盡更無花,莫不是這宜妃眼中,後宮中再沒一個人比得過她!
木楚看到三人眼中神色,心情大好。揚手又是一杯醇香佳釀入口,自軟墊間站起,依著廊柱,臉上紅暈染開,“這第二輪,便先從楚楚開始吧。”
恩,洛都的小酒,味道真好,再來一杯。
她又暢飲一杯,手握空杯,望向花叢,豪氣滿懷。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洛都,
滿城盡帶黃金甲。”
當——
木楚最後一句出口,豈止那三位妃子眼中一驚,花廊四周伺候的宮女眼中亦帶上驚色,其中一個看著頗秀氣的,更是打翻了手中托盤,澄香糕點散了一地。
三人瞥過木楚背影,無聲互望一眼。
宜妃這詩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什麼兵變?亦或者暗含夏晚有什麼動向?
如此,又如何能在這洛都後宮中這般明言出來?
難不成,是藉著詩詞與她背後的勢力,在這宮中立威?
幾人一時各種想法,皆在震驚中,竟無一人出言。
木楚心中大喜,終於在各色各姿的菊花中,念出了黃巢的這首不弟後賦菊,她雖達不到前人那番氣魄與意境,可如此吟來,也算遂了番心意。
沉斂情緒,調整面部表情,木楚再轉過身看向三人時,已是另一番模樣。
全不似吟詩前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她略帶著幾分醉意,神情寂寥,一揚衣袖,示意在花廊下清拾碎盤及四周靜候的宮女退至遠處。邁向圓椅時,身形微晃,險險擦過軟墊坐到一旁。
“娘娘當心腳下。”魏美人上前扶住面色緋紅,步伐不穩的木楚,將她引到椅上坐下。
“妹妹怕是剛才酒喝得急了些,臉色這般紅,快喝些清茶潤下嗓子。”德妃自一旁炭火小爐上取下溫著的小壺,斟上一杯茶,遞到木楚跟前,一貫的賢良淑德。
木楚剎那臉色更紅,推開德妃親自斟的茶,又自己將酒杯斟滿,“本宮才喝了一小口,哪裡醉了?醉酒的人,又怎麼出口成詩?”
“是,是,娘娘剛才的兩首詩真是耳目一新
89、露溼秋香園 。。。
,尤其是那後一首,我花開後百花殺,滿城盡帶黃金甲,這詩詞中的氣勢,絕非吾等後宮嬪妃能比的。”趙嬪開口道。
“哼……什麼氣勢,不過是……虛張聲勢。”木楚仰頭又飲下一杯。
“妹妹聖寵正隆,何出此言。”德妃虛攔了木楚一下,木楚掃過她手腕,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什麼聖寵正隆,這宮中人只道陛下常顧宜安宮,又怎麼知道箇中緣由?”木楚自顧自說著,嘴角牽出一絲苦笑,“人人只道我有福分,其實,又是什麼福分,宮中諸位姐姐家事才學樣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日後洛國夏晚烽火……再起,楚楚如何自處,那時膝下無一子女,怕是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宜妃,好像喝多了呢,連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沒深沒淺起來。
那樣的詠菊詩,這樣的私密話,而今居然對著她們三個宮妃一吐而快,甚好,甚好。
三人柔聲安慰木楚,心中卻自有計較,雖一味勸著木楚品茶解酒,卻並不著實攔著她自斟自飲。
德妃道:“妹妹何必為此事憂懷,陛下一連這些日,都在宜安宮歇息,想來明年,宮中就會喜添一位小皇子呢。”
啪地一聲,木楚將手中杯盞拍到桌面上,眼中有委屈,有羞澀,有難堪,有朦朦水色,隨即一把摟住德妃哭了起來,“姐姐……”
德妃輕拍著木楚背脊,聲音中有疑惑,有體貼,有循循善誘,“妹妹這是怎麼了?”
木楚嘆了口氣,小聲哽咽著,“哪裡……哪裡會有什麼小皇子……陛下與我尚未……尚未……”
德妃心中一亮,側耳傾聽。只聽木楚斷斷續續道,“陛下對我又哪裡是情分……只是楚楚一人相思罷了。陛下不過是忽然患了……隱疾,避在宜安宮……”
她用手用力捶捶頭,自德妃肩頭抬起頭,擦拭掉眼角水跡,臂肘支在桌上,雙手扶著頭搖了搖,“頭疼……”
邊說著,頭沉沉地墜伏在桌上,喃喃幾聲後,眼睛也閉了起來。
“宜妃娘娘,宜妃娘娘。”趙嬪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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