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頁)
定水侯雙唇略顫了顫,木楚忙上前扶住他,在他後背上輕拍了幾下,身側砂加開口道:“臘月二十七,夏宣帝薨,正月初一夏平帝木彬登基,改元合泰。”
夏宣帝?那個無緣無故罰了她爹家產,直接害她當不成富二代的夏晚皇上,去了就去了吧,生老病死,聽天由命。
可是,她爹為神馬這麼生氣?聽說這位侯爺被派放到定水城時很淡定,只掛著一個虛職時很淡定,被罰了家產時亦很淡定,為啥現在就不淡定了呢?
“木彬,是哪位啊?”
不知道這新皇帝,又是他們傢什麼親戚?
“宣帝木淋之子。”砂加斜斜看了她一眼。
“哦?那算下來,不就是我堂弟?”木楚突然覺得有個當皇帝的表弟,自己輩分也長了好幾番。
定水侯深呼了口氣,長長吐出,調順了呼吸,冷冷開口,“楚楚,你可記得你那堂弟幾歲?”
木楚茫然搖搖頭,我連那木淋是我堂弟都不知,又怎知他幾歲,是方是圓?
“十一個月。”另一側砂加比劃著兩支手指。
一瞬間,木楚理解了定水侯。
回顧她那個時空中,歷史上的確有那麼幾個著名的少年帝王。
康熙七歲登基,做了六十一年皇帝,成就了千古一帝的聲譽,奠定了 “康乾盛世”的基石;
宋仁宗八歲登基,做了四十一年皇帝,以仁治國,善於納諫,當政期間,發行了世界上最早的紙幣,朝中產生了如包拯,范仲淹等名臣,便是其逝後,訃告送至遼國,耶律洪基亦哀嘆“四十二年不識兵革矣。”;
秦始皇十三歲登基,做了三十六年皇帝,橫掃諸國,完成了統一中國的霸業。
那些人在歷史舞臺上大放光芒,閃得後繼者們眼睛直疼,不敢直視。
可是歷史之中,更多的,卻是那些如流星般劃過,登基後便被殺害或者如傀儡般被人擺佈的幼年小皇帝,如同治,光緒,宣統。
而今,她十一個月的堂弟,定水侯十一個月的堂侄子,登基為一國之君。
木淋,會說話嗎?能自己爬上龍椅嗎?恐怕,還在用尿布吧?
如此稚子稱帝,必是背後各方力量的角逐吧。難怪此前諾
55、無聲勝有聲 。。。
斯關如此局勢緊張,帝都仍不肯派一兵一卒,原來,都留著窩裡鬥呢……
“唉!”定水侯長長嘆了口氣,拖著腳步向房內走去,邊走邊嘆著氣,“楚楚,你快去整理好周將軍的遺物,下午我便出發。我還要去諾斯關一趟,看望韓將軍,估計很快,他的調令便會下來了……”
他側身看看扶著他的木楚,又看看另一側的砂加,聲音放緩了起來,“砂加,等諾斯關情況穩定下來,若你方便,還勞煩你送楚楚回定水城。這時局她一個人到處跑,我始終放心不下。”
“侯爺放心,我定當護楚楚周全。”砂加鄭重道。
……………………
午後,定水侯帶著幾人,騎馬踏雪而去。
小宅院中,自此只剩下木楚一人。
有時,她抱著手爐坐在窗前,看著院中的臘梅樹。一看便直直地看一下午,一動不動,直到手中暖爐炭火熄滅,直到夕陽西下群星滿天,她才起身去找口吃食。
有時她去營地幫忙,協助醫士給小鵬等兵士搗藥磨粉,漂洗棉布。那時,她會與身旁的人搭話,從蹩腳的旁人聽不太懂的笑話,聊到身旁人的小姑三姨,她絮絮叨叨,一刻不停。
砂加幾次冷眼旁觀她舉止,人前精力旺盛,滿是歡顏,獨處時卻又寧靜過甚,了無生氣。
就像此刻,他站在她庭院的青瓦上,便見一燈如豆,爐火不溫,她卻仍開著木窗,頭枕著雙臂,伏在桌上,半響未動一下,只牢牢看著那微弱燈光,神思卻已不知飄到哪裡。
他喜歡她沉靜的樣子,眉目如畫,只在她靜下來時才難得一見的,桃李之顏。可是,他更習慣看到她如春山般的面容。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又帶著一點點苦澀,砂加縱身躍下,從開啟的視窗跳了進去。
“砂加,你越來越懶了,現在連門都懶得推了啊。”木楚依舊手臂伏在木桌之上,只側下頭看向窗邊。
“敲門你也聽不到,何必白費力氣。”砂加帶著一慣的笑,一揚手將一個褐色瓷罐放到桌上。
木楚吸了吸鼻子,來了精神,起身湊了過去,快速開啟瓶蓋,霎那,一陣酒香滿室彌散。她眼神晶亮,抬眼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