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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既然這麼相信楚桓,為什麼心中總是隱隱的透著不安呢?
秋風瑟瑟入骨寒,一抹流金一汪煙。
天邊孤星欺月影,樹下盼君時如年。
我忘情地念著這首詩,腦中忽然映出默王每到這時站在院中獨自對月嘆息的身影。
“娘娘,外邊兒冷,您還是進去等吧。”水兒正要拉著我往屋裡去。
我被水兒打擾了思緒,掙開她的手說:“本宮想在這裡站一會兒,一會兒自己會進去。”
天色越來越暗,天空已經拉起了黑幕,我終於失望地進了屋。
他,還不回來麼?我悽苦地笑著,內心仿似被刀剮一樣,他……騙了我。
啊……嚏,我身子一冷,不禁打了個噴嚏。
水兒趕緊催著我上床,讓我躺在被窩裡,摸著我不發燒才埋怨道:“娘娘落水都沒感冒,今兒卻在外邊凍著了,瞧著明兒要是感冒了,皇上非得怪罪奴婢不可。”
“就你小蹄子囉嗦,也不知道這悅聆殿到底誰是主子了。”我問道:“現在幾更了?”
“回娘娘,二更了。”水兒一邊給我掖了掖被角,一邊說:“娘娘,您要是不餓就早些睡吧,奴稗就在外頭,夜裡頭要是餓了冷了您就吱應一聲。”
四周黑了下來,我躺在床上,腦子裡盡是楚桓和可兒郡主的影子,想著他對她百般溫柔,怎麼也睡不著,不禁在心裡自嘲起來。原是以為自己有多大方呢,照如今看來,自己跟那些個妒婦沒什麼兩樣。
以前自己把楚桓推給別人的時候也沒這麼上心過,怎麼這次沾了可兒郡主就……我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對人不對事,可能心裡太不喜歡可兒郡主了,才會這樣。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乾脆數著羊入睡了。
“鳳兒,我在這樹下站了一夜,你可知道我在想你?”
我看著樹下的影子,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臉,不禁問道:“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嗎?”
“你到底是誰?”我惱道:“不說我就殺了你。”
不知手裡哪來的一柄劍,照著那黑影刺去,那黑影卻突然消失了。
身後,一雙大手緊緊地抱住了我,那聲音在我的耳邊吐氣如蘭:“鳳兒,是本王。”
“你是誰?放手。”我強忍著怒氣,回過頭來,竟然是昭王那張慘白的臉。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嚇得不禁向後倒退,卻撞在另一個硬硬的物體上,我一回頭,居然又是默王。他邪媚地笑著,欲向我撲來,我一個激凌,猛地一睜眼,終於從夢中醒來,身上全溼透了。
我定了定神,這才感覺口乾舌燥的,忙吩咐外面的水兒拿杯茶來。茶到手上還沒喝上兩口,就聽見楚桓在外面大叫大嚷道:“鳳來儀,你給朕出來。”
不等我起身,楚桓就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把水兒打發出去,又一下子將我從床上拽了下來。
他不顧我全身溼透,緊緊地抓著我的前領口。我惱怒地抬起頭,將眼神對上他的,他深色的眸子裡毫無暖意,撥出的氣息也充滿了怒火,我不禁心房一顫,難道我又闖下大禍了?
“朕問你,昨天去可兒那兒的事兒,是不是你跟她串通好的?”那眼神中的怒火好像要立即噴出將我包圍似的,一股懼怕從心底升起,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生氣。莫不是,可兒郡主給他……
“可兒給朕下的什麼藥你可知道?”楚桓咬牙切齒地說:“那藥該不會也是你給她的吧?”
果然那可兒郡主又給楚桓下藥了?她不是答應我不再做對楚桓身體有害的事嗎?
我試圖掙脫卻又毫無氣力,自己又凍得不行,哆哆嗦嗦地道:“皇上,您這話說的,臣妾怎麼可能跟可兒郡主串通呢,更別說什麼藥了,臣妾可是……”
我本想不承認的,可是楚桓那頗具帶王威懾力的眼神,看得我心底發虛,只得承認了:“好吧,是臣妾跟可兒郡主說好的,讓您去她那轉轉,但藥的事兒臣妾一點也不知道啊。況且臣妾昨天也說了讓您回來,您也答應臣妾了,結果臣妾在外邊等了您一夜,差點凍死,也沒見您回來。是您不信用,還在這大清早兒的跑到這兒來興師問罪。”
“照你這麼說是朕自己願意呆在她那兒,還惡人先告狀是嗎?”楚桓的聲音越來越大,怒氣震天,房頂子差點掀了去。奴才們在門外聽個清清楚楚,估計都嚇得不行,在外邊乒乒乓乓直摔東西。
我不敢吭聲,只得縮著身子,由他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