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望著漸漸東移的望月,問道:“時候已不早了,皇上也該歇著了。”
楚澈看著她神情變化,心中也有幾分瞭然,本欲想說幾句玩笑話兒舒緩一下,卻在見她眼神的那一刻,改了主意,起身道:“確然不早了,周德福,擺駕明瑟殿。”
周德福雖低頭應下,心中卻是覺得有幾分苦澀,奈何他不過一個太監,雖說在這大周后宮中,不管是宮人還是宮妃都還頗賣他幾分面子,但總歸不過是一個下人,對於楚澈與顧念語一事,他又有何身份多加言語?
他背轉身嘆了口氣,揮揮手招了人來,吩咐那個小太監先去明瑟殿傳個信兒,免得那個主子沒有準備。
楚澈卻是頭也不回的疾步邁出了霽月殿,看著已楚澈的背影漸行漸遠,已然消失不見的時候,念語才低聲問悄然來到她身邊的月柔:“依你看,皇上對於致遠可有必殺的動機?”
月柔一驚,忙抬頭看向四周,幸得此時花架下不過她們二人,其餘人等皆在遠處候著才放下心來,開始細細思量起念語的話來。
這幾日來,顧將曾有訊息遞進宮來,告知念語慕容致遠並非他下令所殺,只是依今時今日看來,是有人要置顧家於絕境,讓她在宮中萬事小心。
月柔自也知道了此事,況且她也深知顧將乃是一個愛才惜才之人,若不是慕容致遠滿腹才華,當日也不會讓他親自出手相救更以師徒之義待之,不到關鍵時刻,顧將是絕不會做出自斷臂膀之事的,更何況若真是出手殺了致遠亦是坐實了念語與慕容致遠有私一事。
她浸淫宮廷多年,早已知曉只要事涉權力爭鬥,必有無辜生命枉死,加之慕容致遠與念語一事並非空穴來風,雖說前幾日裡亦是起過憤懣之心,但今日與念語一席交心長談,縱是再心懷怨艾,卻也只能默默嚥了回去:“主子若對皇上起疑,往後在這宮中可要怎麼過下去?人死不能復生,哥哥已死,只盼著主子能放下心結,許是還能放手一搏。”
念語低頭半晌,忽然轉身入內,從小庫房內找出昔日她偷帶入宮的展翎弓,雖不及一般的弓長,卻也是有關外名手所制,精緻不凡。
月柔見她挽弓,箭指乾清宮的方向,心中大驚,呼道:“主子!”
被月柔出聲所驚,她腦海中猛然響起楚澈今日的話來“說與你的話,朕何時當過戲言?”,不是“君無戲言”四字,卻是如此一句話,他高坐皇位之上,面對群臣不知說過多少違心欺騙之語,但對她,他卻說從未當過戲言。
心中閃過一絲怨恨之意,掉轉箭頭,也不轉身,放出手中之箭,箭入大樹,箭翎猶自顫動,終究是化作一聲長嘆:“若放下心結,放手一搏卻又為誰?”
說罷,便拿起手中的弓入了寢殿。
月柔看著她的背影,淚盈於睫,上前欲拔了那箭,卻發現此箭入木三分,縱然拔去,在古樹上亦是留下了一個傷疤,輕撫過箭過之處,卻是潸然淚下……
月柔拔箭入內,卻見念語並無就寢之意,反倒是拿出了那日的“碧煙青玉膏”出來細細端量,放在鼻下,輕輕嗅之。
“主子,這是……”月柔將箭放入箭筒內,才轉身問道。
念語放心手中膏藥,細細回想起那日場景來,開口道:“那日德妃步步緊逼欲置我於死地,此點解釋的通,只是淑妃卻有點奇怪了……”
那日場景月柔並未親臨,後來也聽念語提起過幾次,那時雖也對淑妃那日言行有所懷疑,但那日的念語並不願深究此事,寧可大事化小,置身事外,是以她也未將心中疑惑提了出來,此時念語改了心思,雖不知是福是禍,但至少也不是那個讓人任意欺凌陷害的宮妃了,或許也未必會壞到哪裡去。
“聽主子那日提起,皇上要將膏藥往手上塗去時,淑妃娘娘臉色大變,說她憂心皇上龍體安危似也說得通,但是淑妃娘娘往日裡卻是謹言慎行之人,但凡有德妃娘娘在場,總是不肯多言一句,多行一步的,那日卻是立時便出聲阻止了,由此想來她若不是參與此事,便是對那膏藥一事有所耳聞。”
念語用手指稍稍挑出一點膏藥,放在燭火下仔細檢視,眉頭微蹙:“恐怕事情並非如此簡單。若是淑妃當真知曉此事,便也因知道這藥膏無毒,只不過能讓孟婉靈一人身起紅疹而已,既如此,她本不必在皇上要親試藥膏之時,方寸大亂,露了痕跡的。”
“主子的意思是……”月柔心中微驚,念語入宮已久,依往日裡看來似乎對此等陰私之事並不關心,亦不與她們出手相爭,因此她便以為念語雖出聲將府,軍略雖通,但對後宮爭寵之事並不擅長,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