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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郢叩首道:“臣必將鞠躬盡瘁,以謝皇恩。”
看著向郢離開,司馬廑長嘆一口氣,明日這早朝,必定不會平靜。此時將沈若非推至風口浪尖,絕非良策。父皇生前“逐”他出宮時的聖旨,早把他入宮之路堵得死死的……
沉默良久,司馬廑起身,擬往蘭歆殿。想必,他已聽說了今天的訊息。
剛出殿門,看著深沉的夜色,方想起問道:“小順子,現在是什麼時辰?”
小順子恭敬道:“回皇上,已是三更。”
司馬廑愣了一下,不禁搖搖頭,這才打消了去蘭歆殿的念頭。
次日早朝,果然格外熱鬧。
群臣各抒己見,大體上卻都傾向於依例選後,同時充實後宮。也有以左相向郢為首的一眾人,聲稱選後之事,謹遵聖意。
司馬廑均不置可否。
“眾位愛卿,今日之事,就議到此吧。朕思慮再三,仍覺朝廷當務之急,並非是為朕選後。有道是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今南方受災,民不聊生,北方經歷戰亂,亟待休整。朕又如何有心在此選後立妃?”司馬廑聲音並不大,但在一片寂靜的大殿上顯得格外響亮。
司馬廑的目光掃過眾臣,看有的人張口欲言,就又接著說道:“再者,雖說先皇為太祖守孝之時,曾有‘天下吏人,三十六日釋服’之先例,但朕以為,先皇在天之靈,若見今日之狀,必不得安心。兄弟相爭,狡詔叛國,又豈是單單違了孝道?為表朕之痛意,朕決意為先皇守孝三年。罪臣司馬琰,自即日起,為先皇守陵,以示悔過。”
眾臣愣在當場。
原本只是在談立後之事,萬沒料到皇上竟然會拒絕,而且,是以這樣一個讓人無法挑剔的理由——就連那投入了天牢一直未做處理的司馬琰,也被捎帶著“輕描淡寫”的一併處理了。
不知是誰先反映過來,高呼一聲:“皇上聖明!”
一眾人忙齊齊跪倒,三呼萬歲。
司馬廑接著道:“朕多年來一直在邊關駐守,未能在先皇身前盡孝,此番為先皇守孝,也算是了了朕的心願。”
他低頭看那整整齊齊跪了一地的官員,嘆道:“天下百姓和大小官員不必受此約束,就依先皇舊例釋服吧。”
聞此,更多的人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再次叩謝皇恩時,明顯多了幾分誠意。
司馬廑的眼中,閃過一抹沉重的無奈。
屏風之後, 鈺兒一顆吊在半空的心,慢慢落了下來。
可四叔這算什麼?緩兵之計嗎?三年嗎?
可是,就算姐姐無名無份等三年,又如何?
儘管如此,這三年之期,倒是讓鈺兒心中對司馬廑的不滿得到了一些化解,立即覺得輕鬆許多,一路前往蘭歆殿“報喜”去了。
當鈺兒把早朝時的內容一一轉述給沈若非時,他先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輕鬆——他一直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他立後選妃的事實。
然而,轉念一想,他的心情卻又沉重起來。守孝三年?這大概是不得已的緩兵之計吧,難道他真的非要自己做皇后?三年期滿,他就能如願?
沈若非苦澀的扯動著嘴角,皇后?即使是做了皇后又如何?自己能忍受與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丈夫嗎?如果做不到,自己呆在他的身邊,還能做什麼?
他覺得自己無比矛盾,感情和理智在激烈的鬥爭著,讓他無所適從。
第七十三章 煩擾'VIP'
立後一事,就這樣被司馬廑“輕描淡寫”的擱置了。
那日下朝之後,司馬廑處理完政務,便來到蘭歆殿。
與沈若非的眼神一碰觸,他便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一切。鈺兒這個小探子,如何會忍得住不告訴他?
沈若非臉上有真誠的笑意,他既然選擇了相信他,就不會再問,他這樣做,自然有這樣做的理由。
他卻不知,自己的信任,極大的安撫了司馬廑心中的煩悶。
司馬廑並未解釋,只是走過去,輕輕將沈若非攬入懷中——別說是三年,他一天都不願意等。可是,有些事情,卻身不由己……
許久,司馬廑開口道:“我不想讓你受一點委屈,只不過……”
沈若非笑了,伸手掩住司馬廑的嘴,輕鬆道:“和你在一起,怎麼會委屈?真正受委屈的恐怕是你?”
司馬廑不解,挑眉看他。
沈若非促狹的笑:“三年哦……”說罷,不露聲色的離開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