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我們都在你身邊，不會留下你一個。

洛汐就這樣靜靜抱著那個女娃兒，直到聽見均勻的呼吸，這才輕輕將她放在了床上。

蓋好薄被，悄悄起身出門。

門外，那抹抱劍的身影自剛才一直靠在樹下，連動作都沒變化。

見到洛汐出來，頭未抬便問道：“間隔是不是越發的短了？”

夢魘2

沒來由的一句話，可是洛汐卻明白。

微微點頭，他只應了一個字：“嗯。”

“有沒有什麼辦法？”秦殊問道。

“目前尚未尋到好的法子。”

看了看屋內那熟睡著的人兒，洛汐繼續說道：“師父曾經說過，或許是心中積事才會轉為夢境。”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尤其是那些經常出現的夢境，總該會有些現實中的反應吧。

聞言，秦殊將手中的劍一握，說道：“雪兒自小便與我們一起，何曾有什麼積壓在心中的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不錯，自那日漫山大雪中將這個娃娃撿回來開始，他的生活中便多了一些樂趣。

好比哄著她玩，好比陪著她練輕功，好比想著法兒地哄她開心，好比與師父一起為她採集各種草藥，好比每天陪著她看日落，慶祝著一天的平安度過……

一切因她而不同。

而這個丫頭，也是在他們的疼愛中成長著，逐漸出落地出塵脫俗。

她學得了師父一身的笑看風雲與鬼馬精靈，加上自身的樂觀聰慧，使得師父每每引以為傲。

這樣的一個丫頭，怎會有什麼心事積壓在心中？

一定是另有緣由。

一襲勁衣的秦殊忽然看著那抹淡藍，說道：“我去山裡修煉之時，可曾……”

不待他說完，掛著溫柔淡然笑容的男子說道：“未曾。”

靜靜看著眼前抱劍的男子，洛汐繼續說道：“師兄不在，我自是也會照顧好她的。”

此話一出，秦殊手中的劍一提，轉身離去。

看著那抹身影，溫潤的聲音如水：“師兄此次來京城，多呆些時日吧。影兒會開心的。”

那身影一頓，沒有回答，徑直消失在這夜色中。

轉身回到屋裡，洛汐坐在床邊，伸手拉一下那羽被為睡著的人兒蓋好。

淡淡的笑容散發著悠悠的光，溫暖而溫柔。

這樣的日子，恍若在那山中。

細細想來，時間果真過得快……

夢魘3

一眨眼，竟然就這樣走過了三年。

從第一次相見到後面他對她的呵護與疼惜，不知不覺竟成了習慣的事情。

這個丫頭，總是不自覺地便讓人喜歡上了，然後又不自覺地為她擔心。

有時想想也真是奇妙，既是醫者，可自己的身子竟然這般的虛弱。

想來也是明白了師父為何如此寶貝疼愛了。

伸手輕輕擦拭著那額頭的汗珠，淡淡的笑容忽然一斂。

從何時開始這樣的噩夢呢？

他依然記得那晚師父外出未歸，師兄進山頂石洞閉關修煉。

唯有他們二人，在飯後各自歇息。

半夜，一聲聲滿是心慌與恐懼呼喊將他驚醒。

他衝進她的屋子，看到床上的她汗流浹背，表情痛苦地喊著救命……

他以為她發病了，卻在她睜開眼的剎那明白那是噩夢。

她說：“別丟下我……”

那眼中的恐懼與哀傷，讓他的心忽然被刺疼了。

然後，忍不住地，他把她抱在懷裡，不停地安撫著。

他說：“不怕不怕，我在呢。”

那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接觸。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個樂觀聰慧的孩子，是這般的惹人憐惜。

她蜷縮在他的懷裡，不停地顫抖著，直到很久。

後來，每每她做噩夢，他都會守在床邊。

然後告訴她，他一直在身邊陪著。

然後她會再次入夢。

那個時候，大概半年會有這麼一次。

後來他們討論過這個事情，她說總是夢到很大的火把她包圍著，要吞噬一般，可是沒有人救她。

每次的夢都是一樣的情景。

如今，竟然變成了月餘便有一次。

同樣的夢境，同樣的感受，同樣的恐懼與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