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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的事後,我就一再勸你做小俯低,哪怕是哭哭鬧鬧也好,什麼手段都好,好好跟姑爺把心結開啟了,把男人哄回來是正經。可你倒好,偏不聽人勸不肯低頭,就你這麼著,多深的情份也得冷了。這些年就是你自己硬生生把男人推到那五姨娘身邊去的。你沒有在籠回男人這方便盡心力,如今倒還想著擺佈個庶女,知道男人的忌諱偏去招惹,倒是直朝著把自己男人給得罪踏實的方向奔去了。真是我教養的好女兒呢。”
賀大太太不吭聲,心裡多少有些不以為然。如今賀家後宅全在自己掌控中,只不過夫妻情份比以前淡些就是了。賀老爺卻遠沒有唐老太太說的那樣無情。她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有把握的。
“婆母用個姨娘侍候著,子女姨娘全在你手下不敢多說一句。我問你,你真覺得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再有本事的女人靠的也是男人扶。若姑爺不待見你,你能立得住腳?姨娘們被你壓制多年能不反了天。”
“那五姨娘不過是個賤貨,便是日日寵她也上不得檯面。”賀大太太嘴硬道。
“嗯,你說的對,她身份低賤,你不放在眼裡。但男人放在眼裡了呢?你真覺得身份低賤就上不了檯面?我告訴你,上不上臺面全看男人願不願意讓她上臺面,別說是你賀府,便是天家,多低賤的出身也能給出尊貴的身份來,只要男人願意。再說便是不上臺面,就在臺下待著,有賀老爺跟她時時呆在一起,你心裡就舒坦的很是麼?”
賀大太太不語。她心裡就這點兒不爽,全被她娘提溜出來了。半晌才道:“我就是心裡不舒坦,才不想低聲下氣地日日哄著。娘只怪我不會行事,難道你那女婿就沒有錯處不成。”
唐老太太聽了,倏地坐直身子,一掌拍在了案杌上:“你竟是和男人要起了強?男人便是錯了又怎樣?只要知道收斂改正就還是好男人。這世上男人為天,所以男人錯得,女人卻錯不得。。。。。。”
“娘,我知道。”大太太見母親生氣了,忙給母親撫背,“六姨娘那會兒,不是娘幫的女兒嗎,那時娘明明是贊成的。”
“哼,此一時彼一時。你家那些個姨娘,看起來一窩子,可哪個是姑爺自己要的,哪個是姑爺自己喜歡的,便是那五姨娘是姑爺自己帶回來的,但到底不是個正經路數來的,連賀老爺自己都只是當個玩藝兒。只有那六姨娘,姑爺上了心,可著心眼兒的疼,行事有些過了。我們雖然暗中出了手,明著卻是佔在理字上的。姑爺便是察覺了,他也說不出什麼來。可那時候和現在能一樣嗎?姨娘和子女能一樣嗎?那時不過一個引男人犯下大錯的姨娘,現在是子女,便是犯下大錯可有你當嫡母的下狠手處置的道理?何況那七丫頭到底也沒什麼錯處。”
“可我瞧娘那時的行事,竟是明著來的意思。也不怕你女婿當場拿住證據發作起來?”賀大太太問。
那賀家六姨娘是良家子,正經納進來的。父親是個窮酸秀才,賀老爺還主動張羅著要給那窮秀才的獨子找差使。
那時六姨娘一進門,賀老爺便除了宿在正妻房裡,其它時間竟都在六姨娘屋裡歇著。
以前從大姨娘開始,賀老爺每月在每個姨娘房裡的日子定為五天,後來納三姨娘時,賀老爺說三個姨娘合起來就是十五天,竟和太太平肩了,不合規矩,便每個姨娘處只歇四天。
按著慣例到五姨娘六姨娘時,仍是姨娘們加起來不過半的規矩,每個姨娘處只能歇兩天了。
可賀老爺卻有了新的行事方法,他每月除了在正房歇夠十五天外,其它的時候全歇在六姨娘處。
大太太這才有些慌,原想著那六姨娘太得寵便不讓她生子女,無依無靠的就只能當個玩物罷了,誰知還沒等她下手,偏那六姨娘是個有福氣的,沒多久竟懷了孕。
大太太惱了。她初時只是想趁六姨娘生孩子時讓她吃些苦頭來的,身子敗壞了,以後一天到晚的面黃肌瘦吃藥灌湯的,以賀老爺的性格,怎麼會喜歡病病歪歪的女人。
那時唐老太太便是支援她的。並親自做了安排。
結果六姨娘生完孩子時一碗藥下去,便出血不止。誰知一出血竟出了一夜止不住,大夫說再懷孕是無望了,看能不能保住命吧。
第二天唐老太太親自上門探視,親眼看到自家女婿竟不眠不休抱著六姨娘不放手,聲音沙啞著不停催大夫催藥。
再聽女兒說起賀老爺竟然緊張六姨娘到了那種地步,不顧男子不進產房的俗例,聽說六姨娘生完孩子大出血,便連孩子也顧不得看一眼就衝進了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