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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撫不安的民心,下官親自帶人,到了鄉下,當眾掘地起棺,讓愚民看見賈陽的屍骨,不管他否真的成精做怪,都一把火燒掉,挫骨揚灰,徹底斷了這個謠言的源頭。”王縣令一口氣說下來,不但覃小貝、王子默聽得入神,連另一桌上的虎頭、果果和王縣丞、李主簿也都停下食飲,專心側耳地傾聽著。
“後來呢?謠言止住了嗎?”覃小貝問。
“要是止住了就好了,也用不著請趙營千總帶兵過來。”王縣令說到這裡,好象有些疲憊,又好象不願再去面對一個曾做過的噩夢,揮一下手對旁邊的李主簿道,“讓李主簿講吧,當時他也在現場。”
李主簿移下椅凳,側過身子,正對著主桌,開口接著說:“那是一個大豔陽天,正午,太陽掛在頭頂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可是大家還是感到一股涼意。衙役刨開地面,取出新土,將楊木薄棺起了放在田上,四下眾人用毛巾遮了口鼻,四下更有圍成一圈圈看熱鬧的村氓野夫,幾十幾百雙眼睛全都在瞪著,盯著衙役起去木棺四邊上的封釘,將棺蓋一點一點地拉開……我們看見,站在棺村邊最近的杵作臉突然一下白了。”
這說這裡,李主簿臉色也有些發白,語調陰沉,使得坐在他旁邊的果果嚇得差點跳起來,撐著膽大聲問:“杵作看見什麼了,莫不成棺材裡的那了賈、賈陽坐起來了?”
李主簿搖搖頭,說:“賈陽倒沒。有坐起來,而是,賈陽根本就不見了!”
聽到這裡,眾人身上皆有一層寒。意。此時日影西下,暮色漸深,下人們點上七八盞籠了風罩油燈佇立在一邊,更為故事增添了一層詭密的氛圍。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呢?那棺。材裡面有什麼,難道是空的嗎?”果果已被震攝的不敢說話,虎頭代她問道。
“棺材裡只有一統帽、一布鞋,……還有一柄刀,正是他行。兇作惡用的那把刀,誰也不知它如何又跑到了這裡。”李主簿把事情說完,暫且閉上了嘴。
“所以開棺不但未能閉塞謠言,反而引來湧出更大。的風議邪見。”王縣令重新接上話說,“其中流傳最大的一種說法是,賈陽是地煞星下凡,要殺夠七十二個人方才昇天,而且因為前世因緣,殺的還都是衙門裡的公人,或者為公家做事的人。一時間人人自危,差役公人和基層的裡甲、里老尤其人心惶惶,下面個別鄉鎮和村莊,甚至完全失去了控制,無賴橫行,暴民當道,抗糧抗捐,無法無天,而且多是打著賈陽的名號。而那個傳說有著不死之身重新復活的賈陽,也頻頻在各個地方顯身,呼風喚雨,登壇設教,收徒惑眾,整得地方上烏煙瘴氣,大好亳州變得妖氣橫生,風雨如晦啊。”(注:裡甲和里老制是明朝基層社會組織,其中裡甲是賦役,里老是社會自治組織。)
“哦,情況有這麼嚴重?”王子默問道。
“實際情況比我以上說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我又何必自汙臉面呢。”說到這裡,王縣令又長長嘆出一口氣,道:“王某無能,前年來此就任不到兩年,亳州便生如此騷亂,慚愧啊慚愧。”
說到這裡王縣。令語氣一轉,鏗鏘明朗地說:“好在我朝柱石堅實,萬年江山,縱然刁民似鐵,卻是官法如爐。上報訊息於府上,上面即調趙營千總率軍前來,篦梳鄉野,痛剿亂民,當場格殺匪盜二十餘名,捕獲亂民數百人。本著主犯嚴懲,從犯不咎嚴寬相濟的原則,除數十名首惡,其餘人皆擔何畫押放了。朗郎乾坤,重歸清淨,亳州地面總算重歸太平了。趙營千總此次立功,回去定會受到嘉獎提撥。至於王某麼,上司寬懷,功過相抵,不予再究了。說實話,小縣不大,卻是政務繁多,王某早已不勝其煩,早有掛曆印之意,只是上面執意不準。郡主與王公子此次光臨鄙縣,實在是貴人天降,他日在王爺身上,但凡替王某申言幾句,調個輕差閒職,王某便感恩三生了。在此先向郡主和王公子謝過。”
王縣令說過,撩袍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向覃小貝和王子默行大禮拜謝。王子默連忙扶住,道過客氣寬慰話,將王縣令重新勸回座位。
“趙營千總來過之後,那個復活的賈陽現在還有沒出現呢?”王縣令最後也沒有交待賈陽的最後結果,覃小貝不由追問。
這時風聲忽然變大,竟吹滅了一盞下人手提的油燈,桌上杯盤也晃晃有聲,王縣令又站了起來,體貼而恭敬地道:“夜深天涼,月暗風起,請郡主先到官舍休息去吧。一切均以安排妥當。”
那邊王縣丞、李主簿也一同客氣地站了起來,覃小貝只得起身,和王子默他們一起,由王縣丞帶著,徑往官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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