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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樓上下來,換到一樓的位置上。茶博士恭恭敬敬請覃小貝王子默上樓,呼喚小二上極品好茶。
每天凌晨從湯山溫泉挑來的新鮮泉水,泡上棲霞上穀雨前採摘的雨花新茶,是為本茶樓頂級招牌茶,沏上來果然水冽茶清,清香四溢。
覃小貝默默將一隻冒著熱汽的新茶推到離王子默更近的地方,王子默握住茶杯,覃小貝握住他的手。
茶香氤氳中,王子默多年來冰山一樣孤獨沉默的心,如感受到太陽的光芒開始層層融化。他終於開始對覃小貝道出他心裡核心的一些事。
人們說,培養一個貴族需要三代人。王家的興發到王子默一輩,剛好是第三代。王子默的祖父為下層軍士,天下安定後解馬還鄉,卸甲歸田,辛苦耕耘勞作,治下數十畝薄田。王子默的爺爺,看天望時,善於經營,開始亦農亦商,豐年收購蓄備,荒年高價賣出,傳給王子默父親手裡,王家已經擁了千畝良田,數家店鋪。王子默的父親,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短短一二十年裡,將家業規模擴充套件了數倍,成為保定府數一數二的鄉土地主。
王子默自小便受到當地能享受的最優秀的教育,名師授學,武宿傳劍,王子默的父親對這個三代單傳的獨苗寄予了極大的希望,希望王子默贏取功名,使王家飛出龍鳳,既富且貴。只是運命無常,世事莫測,在王子默十歲那年,一路興旺發達的王家突然遭遇飛來橫禍,至今仍是一個未解之迷。
那年春日,王子默由私塾帶著進保定城遊蓮花書院,第二天被家僕早早叫回莊園,卻發現天降橫禍百目全非,莊園裡所有的大宅建宅,均被半夜突起的一把大火燒得乾淨,火勢燃燒之快之旺,便醒來趕來的僕人莊民根本就來不及撲救,離奇的是卻沒有一人在火災中喪生,更離奇的是王子默的父母竟然於火場失蹤,殘屋中沒有骸骨,莊園內外不見蹤影,就此沒有了訊息。
王子默從此成為龐大莊園裡唯一存在的孤零零的主人。花費了無數銀兩,託派了無數人手,百里千里的打聽尋找,終還是沒有一點訊息。
原來王子默還有這般離奇身世,覃小貝聽到這裡,心想:也有可能王子默父母已經遇難,只是屍骨沒有發現。
茶博士與茶換上新水,再端上幾樣零食小吃,輕手輕腳地下樓。
對莊園農事商事,王子默無心經營,全部交給父親的至交——號稱保定首富的申義公託管。申義公將王子默收為義子,留在身邊,繼續給予最好的教育撫養長大。此後每一年,申(王)家都會拿出鉅款,繼續打探王子默父母的訊息,這也成為王子默深埋內心牽掛不下的最大隱痛和心願,多少年來,但凡得到一絲訊息,王子默就會天南地北不遠萬里不辭萬苦地去找尋,只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或許,你的父母……”覃小貝小心地說。
“不,他們還活著,他們肯定活著。”覃小貝的想法很多人也有,只是離奇的事情繼續發生著,讓王子默和親人得知並肯定了他的父母仍然活在人間。每一年、或二年,總有一份物件寄送到王子默手裡,有時是一把梳子,有時是一個泥人,更多時是寥寥數語的一個紙條——不知它們是什麼人,從哪裡寄出,但它們絕對是王子默的父母送給他的訊息。
“為什麼不可能是他人冒充呢?”覃小貝小聲問。
“絕不可能。南洋犀牛角玉梳我母親使用多年,邊上缺了一個齒;而泥人是我爸爸從小就給我捏的水滸英雄;更主要的是,在送來的字條上,除了字跡一望便是我父親的,上面提到的細微私事,只有我和我的父母知道。——他們一定就在某個地方,卻被禁錮住,出不來不得自由。”王子默沉沉地說。
“你父親有什麼仇家嗎?”
“當時年少,我不太清楚。後來問義父,義父說不記得有什麼特別的仇家,最多與一些莊戶農民的土地糾紛,但絕對沒有一個能量大到能做出如此詭異之事的仇家。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到底想要玩到什麼時候?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能找到他,能救出我的父母,將他碎屍萬段。”說到最後,王子默咬緊了牙,眼睛中放出堅毅兇狠的目光。
“有沒有對我爹說,或許他可以幫到忙?”
“王爺知道,而且用力尋查了,一樣一無所獲。那個人,和他所有的勢力,比山寨丐幫還要嚴密詭密。”
一個人揹負這麼大的秘密和責任,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結果的努力,堅持忍隱,絕不放棄,讓覃小貝感到心酸和心痛,自己還那麼不懂事,反覆開涮折磨人家,哎哎,自己真不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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