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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著紅珊瑚鉤子,頭上的錦帶扣著一塊玲瓏美玉,更襯得面如桃花,眼若秋水。
“謹兒?”蒲嘯原愣住了。
謹惜衝他行了男子之禮,壓低聲音道:“孩兒給父親見禮了!”
映雪掀起轎簾,也抿著嘴笑起來。
“若不裝扮成男子,只怕謹惜就錯過沿途的好風景了!父親您不會怪謹兒吧?”謹惜頑皮的眨眨眼睛。
蒲嘯原想著一路上女孩子的確多有不便,也就默許了。他就這一個女兒,多少都要縱容些,反正女兒又不是那不懂事體的孩子。
眾人趕著馬車向北城門方向,前去跟端家商隊匯合。
端家商隊共有二十多輛貨車,浩浩蕩蕩停在那裡,領頭的人謹惜認得——是端言的四叔端季遠!旁邊的那個魁梧壯碩的大鬍子自然就是鏢局的頭兒了。
再見到端家人,謹惜的心情很複雜。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端家人才濟濟,兄弟齊心,不像陳家,在大太太那個心胸狹窄,毫無遠見的女人把持之下,子弟凋零,想不一敗塗地都難!
端季遠和王大鬍子見蒲家人來了,都過來見禮。
蒲嘯原上前寒暄,自然也要說些感謝的話。謹惜此時男裝打扮,也過來給眾人作揖。
好在她的名字起得中性,眾人都不在意。謹惜偷偷瞧那王大鬍子,只見他穿一身鴉青繡四花織金羅搭護,勒著皮護腰更顯得虎背熊腰,一臉張飛般的大鬍子,眼睛瞪得像銅鈴,說起話來像洪鐘般嗡嗡震耳。
謹惜不曾見過這樣的江湖莽漢,聽他說些江湖故事也覺得新鮮有趣,不由得站住了。
端季遠見她生的單柔瘦弱,遂問她幾歲了。在得知謹惜今年十三歲時,笑道:“你比我二侄言兒小兩歲,若到了京城沒有同齡玩伴也寂寞,到時我叫他陪你逛逛。”
謹惜聞聽如心中陡然紮了根刺,虛應著聊了兩句就回自己車上去了。
她沒想到,原來此時端言還在京城,可能是兩年後才到勳城的,然後遇到了自己……謹惜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恨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忘卻,若惱若怨就是心中還在意!
她只要等父親選官後平安離開京城就好,自由自在的生活,把那些痛徹心扉的回憶永遠鎖起來,把曾經的痴怨心魔鎮在靈魂最深處,永不出世!
車隊隆隆而過,捲起漫天黃土。車輪的吱呀聲,馬兒的嘶鳴聲,嘈雜的人語聲卻讓謹惜心中一片寧靜,靠在窗邊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命運往往最喜歡捉弄人,該遇到的人她躲不掉,不該遇到的她也沒避開!
一路上還算順利,行住都是端家商隊相熟的酒家客棧,有王大鬍子的鏢旗插在貨車上,沿途倒也風平浪靜。
鍾實事先跟蒲嘯原說過不願進京城,在宛平縣等候他們選官完畢再一同赴任。
蒲嘯原猜測京城定然有他忌諱的人或事,更不多問,留下他在縣城客棧看管贅重,帶著謹惜和映雪同行。
到了京城南郊,端季遠請蒲嘯原先行入城不必等他們,商隊就停在南郊休整。
原來貨車要進京城先得在門口驗貨,繳了稅才能進入。
端家在京城的官面熟絡,早已把都稅司的官員餵飽了。此時四爺端季遠不急於進城,而是先讓人回端府稟報,大爺端伯遠便派人把帖子遞到都稅司。都稅司自然知會驗稅戶曹減半驗貨,如此便省下一大半的關稅。
正文 14璧人
且不說都稅司官商勾結中飽私囊,蒲嘯原一行入京,馬車剛剛進入城門,只見遠處衝過來二十餘騎。
人人鮮衣怒馬,馬背上懸著箭壺角弓,擎著海東俊鶻,幾十只細腰獵犬搖著尾巴在馬隊中穿梭……馬隊所到之處引起一片騷亂,那些行人商販慌忙避閃。
蒲嘯原忙叫車把式趕著馬車躲到城牆邊,謹惜從未見過在城中縱馬狂奔的,更不用說這裡是天子腳下!
是何人如此囂張?她的目光不禁看向衝在最前面的少年:只見他騎著一匹膘肥體壯的鐵青玉面馬,腳上蹬著一雙白麂皮靴子,鴉綠羅納繡獅子的抹口。身上穿柳綠蟒龍織金羅帖裡,嵌八寶雲織金搭護。頭上戴著鋪翠妝金帽,上面有塊指甲大的紫鴉忽寶石,在陽光下顯得流光異彩,傍邊插著孔雀翎,隨著風徐徐飄動。
如此奢華的裝束亦不能奪了人的視線,雖然在狂奔中,所有人的目光依然匯聚在他的臉上。
他大概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俊美的臉龐略顯稚嫩,劍眉微聚,粉唇緊抿,顯得有幾分任性倔強。
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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