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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光華流轉之中含著說不出的嗔怪痴念,曲調漸漸偏低,哀婉悽清,好似泣訴,恍然如見桃紅粉衣的戲子咿咿呀呀地唱著,眉梢的愁怨恰如同逝去的東流水。
簫聲終歇。
最後一個音調衍生出輕柔的音符,似要將薄雪感化。
“皇上的簫吹得很好。”坐在輪椅上的薛含意微笑地看著面前俊秀的少年天子,目光之中滿是肯定,“聽完皇上吹的這曲長相思》,臣都不敢再吹這曲子了。”
方梓書也笑,他挑了挑眉說道:“太傅玩笑了。朕在簫藝的造詣遠遠不如太傅。”
薛含意沒有再說,正好侍書奉了茶上來,他接過茶杯,淺淺啜飲一口。
方梓書的目光落在茶杯中的紅梅時微微一凝,眼神深了一淵,右手的管蕭有一拍沒一拍地輕敲著左手掌心,問道:“敢問太傅,可曾歡喜過人?”
薛含意捧茶的手微微一顫。他抬眸:“皇上為何這樣問?”
方梓書含笑道:“太傅勿怪。只是朕日間讀詩書,上頭有一首詩曰長相思》,正如此曲。詩中寫道: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他頓了一頓,說道:“朕便想著能將長相思》吹得如同太傅這般,必然心中有所掛念,故而有此冒昧一問。”
薛含意看著方梓書,少年眼神清澈,好似真的如他所說只是因詞及曲,心生的那一問。食指微微曲起抵住鼻翼,薛含意沉默了片刻才道:“臣乃破敗之身,實在。。。不敢。。。”
他說的是“不敢”而不是“沒有”。
方梓書的瞳孔微縮,面上卻還是一派天真。“太傅何出此言。太傅學富五車,生的又好,便是朕也知道宮中有不少宮女愛慕太傅得緊呢。”
薛含意微笑不語,眼底卻有了一絲落寞。
方梓書在薛含意的面前坐下,一手託著腮,一手輕叩桌臺,微微嘆息。
“皇上為何嘆息?”
“朕。。。。。。”方梓書嘆息,似乎有疑惑在心不得解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朕說了,太傅可不許笑朕啊。”
薛含意點頭,道:“自然。”
“朕也不知道朕是怎麼了,只是眼前總是浮現起一個人的模樣,想到她就覺得很開心,想用所有去換取她的笑,看不見她就會心裡空落落,覺得少了什麼,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心裡就好似嗝了石頭。而且。。。。。。”方梓書的臉色浮現一層微薄的紅,“朕晚上做夢的時候,夢見她了。”
“皇上這是喜歡上那個人了。”薛含意笑道,“所謂‘相思’,便是如此。求而不得,寤寐而思,心裡夢裡只容得那一個。”
半真半假地試探,其實心裡隱隱有了答案,但是那一層清透的紗被一言捅破,底下的真相還是叫他心裡一顫。方梓書的五指跳躍,扣在桌上的聲音宛如心跳鑿鑿。
那個人,怎麼都不應該是。。。。。。不應該是。。。。。。
“皇上?”
“啊!”方梓書恍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了自己的宮殿來。小東西在一旁問話:“皇上今日怎麼神不守舍的?”
“朕。。。。。。”薛含意的話猶在耳邊,方梓書欲言又止,揮揮手不耐道:“算了算了,你退下,讓朕一個人靜一靜吧。”“喏。”小東西轉身正要退出去,走了沒幾步卻回身猶豫問道:“請恕奴才斗膽,敢問皇上可是有了心儀的女子?”方梓書身子一僵,眼中有一道流光劃過,道:“你怎麼知道?”
小東西頓了一頓,說道:“奴才也是猜的,昨晚皇上不是。。。。。。”
一說到昨晚,方梓書的眼神閃爍一下,臉上竟覺得燒起來。昨天晚上做了那個夢,醒來之後他的身下便是溼了。他雖是第一次經歷,卻也對此不是一無所知。
“皇上何至於如此煩惱,如是喜歡了,不妨告訴長公主,將她納入後宮就可。”小東西想著理應是皇上在後宮走動見到了哪個生的有幾分姿色的宮女,這才上了心吧。這事情,卻也極為好辦,不過是個宮女,被皇上看中了便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好事,只要稟告了長公主,封個采女便圓滿。長公主雖是冷冰冰,卻也通情理,皇上既然通了人事,就該安排了,想來不會過分苛責。
方梓書卻是沉默良久才嘆道:“你,你還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退下去吧。”如果他只是看上了普通的宮女,也不會如此多思。
“喏。”小東西不知道是哪一句說錯,但是聽見方梓書叫他退下,他便弓著身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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