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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也叫他尋到。”
鴛鴦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園中心擺著一盆的菊花,鮮見的玫紅,兼有綠白黃三色,花瓣上有深淺條溝。頂端微尖,瓣面的紅好似打翻了胭脂水在宣紙上暈染開的模樣,花形富麗,宛如芍藥,在夜裡中傲立竟似有絕豔的風華,的確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珍品。
鴛鴦替平安掀開了簾子,她微微低首走了出去。外面正彼此寒暄客套的眾人皆是一怔,氣氛頓時寧靜。“參見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平安神色淡淡道。
“皇姐。”方梓書也向她行禮。邊上早早坐著的暖和公主抿了抿嘴唇,也跟著走向她,一同施禮,不鹹不淡地道了聲:“暖和見過皇姐。”
平安頷首。
暖和見她一身素白,髮髻也未曾精心梳過,只是用一根碧綠的玉簪鬆鬆地挽住烏髮的長髮,雖是美貌,卻也素面朝天,顯然是沒有把時間花在打扮上。暖和不自覺地撇嘴,道:“你都沒有打扮,卻怎麼遲到害人家等?”她的話雖是指責,但語氣嬌憨,透著幾分不自覺的嗔。
鴛鴦的目光一轉,重新低下頭去。自從那年長公主救了皇上之後,暖和公主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口不饒人,但是對長公主的態度暗地裡好了很多。即使不如皇上日日前來風華殿請安,遇見長公主的時候也不至於如同往常一般裝作看不見,倒是會彆彆扭扭地行禮。
就如眼下。
平安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是本宮的不是。”這幾日的奏摺各地而來,處理起來倒也費了些功夫。
暖和也想不到平安會這麼幹脆利落地認錯,一時驚愣。下一刻,平安已經越過她走向上位。暖和嘟嘟嘴,扭身到自己的座位下坐落。方梓書望了望上位的平安,再看扭過臉和身旁的禮部千金說話,內心輕輕一嘆,搖搖頭。
底下的命婦臣子都是看在眼底,彼此交換了眼神,暗暗想道:素來聽說平安長公主的高傲做派,多年和暖和公主不和,關係冷凍。如今一看,果真是如此。
皇家多詭善,這兩人卻連明面上的偽裝交好都懶得裝給她們看,顯然關係差到極點。
那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面色如冰,眼底無情,一身素衣也皎然,好似吸走了天上的月華,叫人不敢直視的風華。命婦小姐們也沒敢抬眸多看,只是在心裡暗歎。這樣的女子真不知道有誰能駕馭的住啊。
本來未出閣的女子是不可以見外室男子的,即便是不得已,也該蒙上面紗,但是平安和暖和以公主之尊都大方示人,再者在座的諸位除了大理寺卿謝大人之外都是熟識的世伯世叔,還做蒙面一想,似乎過於小家子氣了。於是,宴會開庭。美酒瓊漿,花開無雙,明媚的女子笑靨盈盈,伴著絲竹管絃之聲,說不出來的好聽。
平安卻是顰眉:“洛將軍人呢?”
鴛鴦正要回答,卻聽見外頭的太監一聲尖銳:“鎮國大將軍洛鳴和之子洛紫禾到。”
平安一愣。
底下有些命婦和小姐的情緒卻好似一下子漲到了最高點。“是淄河公子,是淄河公子來了!”
“真的嗎?”方才還矜持著的小姐雙頰暈紅,好似四月的桃花盛開。秋水盈盈的美眸釀滿了憧憬和愛慕,好似下一刻就要湧出心口。
〃真不敢想象淄河公子居然回來!〃若是知道。。。。。。臉上的粉紅胭脂便不會只輕輕撲了這麼一層,口紅也不會如此淡淡,眉毛眼睛鼻子。。。。。。真是又後悔又喜悅。
那人便是在一片竊竊中而來。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平安想起兩人的初遇,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記得他從從容容地走進園中,月牙白色的衣袍,衣角袖口紋著青翠而修長的竹,他的面容如此俊秀,眉目精緻,好似上蒼特別眷戀的愛子,親手用最好的白玉打造出來的人。那眼睛,清澈而純淨,好似能洗滌世間一切汙穢,似乎能一眼望進人的心底,若是能被他深深凝望,沒有人不會被溺斃。那薄唇,殷紅如丹朱,像是開在晨露裡的牡丹花。記得他一步一步走向她,好似踏著滿地的鮮花而來,停住下跪,聲音清越宛如山風,宛如清泉,宛如腰間的玉佩琳琅相扣。
他極恭敬地說道:“回稟長公主,家父因為感染風寒臥病在床無法赴宴,心裡很是愧疚,因此派了臣下前來告罪。”
平安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了自己年幼時候最喜歡的那個青花瓷瓶被打落在地的聲音,那是極為清脆而難忘的。她的手指輕輕一扣,面色淡淡道:“言重了。洛將軍著病,理應是平安前去探望,焉有因此怪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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