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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梓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是聽見小東西說話也沒有反應,目光落在桌案前的燭火。直到小東西再一次叫喚道:“皇上,你沒事罷?”
“哦。”恍然驚醒的夢,方梓書微微顰眉,淡淡地道,“朕無事,你退下罷。”
“喏。”小東西也知道他如今滿腹心思,是以什麼也沒說。垂眸慢慢地退了出去,帶上門扉。“還望皇上早些休息。”
一片寂靜,方梓書卻突兀地笑了一聲。笑聲極冷,像是碎裂在地上的明珠淚。
燭火上龍鳳圖案交纏,恩愛和諧,紅色錦被鴛鴦成雙成對,明明一切都是美滿,到了他頭上卻是這般叫人絕望?
或者他不值得同情,倘若不是他心生貪戀,一錯再錯,強求將平安從皇姐變成皇后,那麼她依舊是風華絕代的長公主,而他便是她最得意的皇弟。
她還會對著他笑,同他說話,用溫柔而讚賞的目光看他。
沒有倘若了,他已經自斷了後路。
即便滿地荊棘,鮮血淋漓,他也要走下去。
小東西守在御書房的門口,默默地望著房內一直明亮的燈火,暗自嘆息一聲。
真真是孽緣呀!
夜風宛然如嘆息。
第九十七章只因誤識林和靖,惹得詩人說到今 '本章字數:2003 最新更新時間:2013…11…29 14:20:22。0'
冬雪初來,將滿樹的枯枝染成雪白,宛如春日間盛開的梨花溫柔,肅冷悄然而至,凝了空氣中暖軟的氣息,將滿池漣漪盪漾,接天的蓮花覆蓋成平靜如鏡的冰面,梅花笑傲,在雪色中不疾不徐地綻放著獨有飛風華。
恍然三月過。
三月的時間,不算的很長,但是足夠帝都的百姓忘卻皇上納了長公主為後一事。當時再多的震驚和不齒,如今想來似乎已經是隔了好幾個乾元。畢竟,三個月內帝都新鮮的事層出不窮,可不止一樁,百姓的注意力早就被吸引走。而且那到底是皇家的事,於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干係,只能放在心裡想想,連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有可能隨時被拉出去砍頭。八卦,八卦,自然要有命在才能繼續。
成婚三月,自從新婚之夜皇上臉色難看地從婚房出來之後,便再也沒有和長公主,哦不,是皇后娘娘見過面了。
皇上雖說沒有來見過皇后,但是也不曾聽說特別寵愛哪幾個妃嬪,只是偶爾去淑妃娘娘的宮裡坐上一會,去見見晚華小公主,大多時候是宿在御書房。各地有什麼進貢來的東西,總是首先挑了好的送來皇后娘娘這裡。而皇后娘娘也沒有表現出半點怨懟之色,從來都是淡淡的,因為力氣不足,鮮少走出門,伺候的宮人常常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床前看書,安靜得緊。
似乎,也沒發生什麼壞事。宮人的態度也從起初的不解,私下討論是否皇后新婚失寵直到如今的寵辱不驚。
險些忘了說,新的宮殿在工匠沒日沒夜地趕工之下建好。
不同於其他宮殿的金碧輝煌,新的宮殿低調而清華。黛青色的磚瓦,簷牙高啄,柱子雕刻的是精緻的鳳凰。殿內以素色為主,桌案椅子,美人靠和床榻用的木材皆是從千里之外的屆臨運來的沉香木,由以木工精湛聞名於諸國的房軒安一一做成。夜明珠懸掛在床邊。青色的紗幔,上等的鮫人絲線,溫柔而細膩,像是被夜風吹拂的絲滑。
房內擺設極為簡單,不過桌案椅子,四角還是用柔軟的布料包裹嚴實,連瓷器都沒有。白牆上有一副美人畫像。有意思的是,美人像並不是畫在宣紙上懸掛於牆,而是宮廷畫師用畫筆直接在牆上描繪。
素色的衣裳,衣袂飄然宛如凌風,烏黑的長髮以一支白玉簪鬆鬆束起,幾分隨意,幾分清逸,映照得肌膚如雪如霜。精緻而秀美的容貌自是無言可說,眼眸生的極好,卻透著隱隱的隔離和無法忽視的冷意。
額間墨玉墜,落在眉心嫵媚,纖細而白皙的十指相錯,疊在身前。卻是像了十足十的皇后娘娘!以至於就連貼身伺候皇后多年的鴛鴦有時候無心撞上都會嚇一跳,以為是皇后本人,更不用說一眼瞧見就慌慌忙忙行禮的宮人們。
據某畫師透露,這副傳神之作乃是出自皇上之手。皇上特意描繪丹青送來畫府,要眾多畫師參膜,各自在宣紙上畫了百遍不止,挑了自己描繪的最好的畫像呈給皇上,由皇上選出畫師,最後才敢往宮殿的牆上繪畫。而且畫師還頗為遺憾地嘆息,饒是諸位畫師使勁渾身解數描繪的這幅畫,神韻尚且不如皇上原畫的三成。可想而知,原畫該是幾多驚豔。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