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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所有的罪孽,他會一力承擔。那些流言蜚語,他會盡數為她擋去。
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就好。
“念在你服侍雪扇多年,今日說的話,朕可以當做從未聽聞。”方梓書的眸光一暗,“可是朕不希望類似的話再從你口中出來。”
鴛鴦癱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一池碧水籠新荷。盛開的蓮花在清風之中搖曳起舞,姿態翩躚而輕盈,彷彿是懷春的少女踩踏在水花肆意地放縱年華,無憂而飽滿的美麗,叫人不忍心多看。
滿池蓮花可知道,昨日和今日的天地已經顛覆?
歲月分崩離析,瓦解了一切的歡喜。
翌日。皇上在朝廷上宣佈要廢了洛慧心的後位,改立平安長公主為後的訊息,宛如巨石落海,引得一片軒然大波。朝臣莫不是震驚失色,連連進言不可。
“長公主乃是蒼河國的公主,雖是朕的皇姐,卻無血緣之親。朕與長公主朝夕相處,日久生情,想要立她為後,有什麼不可?”方梓書顯然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因此面對底下一片反對之聲,倒也並非十分惱怒。
“皇上,即便是沒有血緣之親,長公主還是長公主,天下人皆知長公主是皇上的皇姐,又怎麼能立為後,這不是叫天下諸國看趙國的笑話嗎?”
“皇上。洛皇后賢良淑德,靜敏有儀,為皇上生下大皇子睿,並非犯錯,又怎麼能說廢就廢了?”
“這是違背倫常之事,還請皇上三思!”
來自於群臣不同的聲音,卻是同樣的反對。
方梓書道:“朕說過了,長公主並非是朕的親皇姐。只要朕頒佈聖旨向臣民說清真相,一切不就明朗?”
“可是皇上。。。。。。”
“皇上。”從得知方梓書要立平安為後的那一刻起便緘默的謝寒詞終於站了出來,他的語氣很淡很冷,像是開在四月間的瓊花開綻風華,被大雪吹落後飄落滿地,被封存成酒釀。被他打斷了話的朝臣也禁不住回頭看他。
“微臣記得,真武侯的棺木到帝都的那一日,長公主曾經當著真武侯的遺體,當著諸位大臣的面前說過,她便是和真武侯無緣結為夫妻,今生今世也不會再嫁。”
此話一出,朝臣恍然。是啊,當初長公主可是和真武侯定下婚約的,無奈真武侯福薄,在班師回朝的那一夜醉酒失足溺斃在河水中,而長公主為之神傷當著眾人的面說過今生不嫁。
方梓書的眸色冷下來。他盯著垂眸的謝寒詞,咬牙暗恨。
他猛地站起身來,聲音既冷而硬:“朕要納誰為後,都是朕的家事。”微微一頓間,他的目光一個一個掃過朝臣,“朕不過是將此喜事告知諸位大臣,幾時輪到諸位干涉朕的決定?這趙國,可還是朕的趙國?諸位,可還是朕的朝臣?”
此話極重。
被他陰冷的眸光掃過的大臣皆是一怔,再聽聞這等誅心之論,更是後背冷汗涔涔。當下跪了一地:“臣等不敢,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餘下幾個不肯下跪的大臣一見這狀況,也實在沒了法子。這時候還要硬撐下去,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縱然心不甘也還是跟著下跪了。
方梓書勾唇,冷冷一笑。
“退朝。”
堂上的人已經擺架離去,堂下的朝臣皆是暗暗嘆了一口氣,舉起袖子擦拭額間的冷汗。相互一對視,見對方的臉色皆是慘白,不由慘然一笑,搖頭走出宮殿。
謝寒詞仍然站在原地。
明明是八月的炎熱天氣,他為什麼會覺得這麼冷?那種涼意從腳底一路躥起,流動四肢百骸,似乎要將他的血液凍結。
那素白的衣裳,冷豔的梅花,開在他記憶深處的驚豔。她轉過身子來望著他,一雙眸子美麗宛如冰冷的夜。
“謝大人?謝大人?”兵部侍郎疑惑地叫他,“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彷彿從夢中恍然驚醒,謝寒詞抬眸望著面色疑惑的兵部侍郎,道:“哦,我這就走,這就走。”
“此事真是聞所未聞。”兵部侍郎一聲嘆息,與自己的姐姐成親,這般荒唐的事情便是落在普通人家那也是極難接受的事情,何況還是一國之君。他真是想不通,長公主那樣淡漠而冷靜的人,便是為了趙國的名聲,也絕對不會同意罷。可是。。。。。。
想不通。
“謝大人也覺得不可思議罷?”他的臉色那樣難看,兵部侍郎自然理解為震驚於君王的肆無忌憚。他心思一轉道,“說起來,謝大人的夫人不就是暖和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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