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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最簡單易行的夜行衣,烏黑的長髮都被黑色的布巾包著,去了馬房將踏雪牽出來,就趁著夜色從後門直接離開。
當空皓月,淒冷的寒冬;這一人一馬就這樣賓士在空無一人的官道上。
但是這對於周顏來說並不陌生,曾經在西北戰場上,別說她一人奔波在空無一人的官道上,就是一人奔波在遍地腐屍的戰場上也沒什麼好怕的。
踏雪的腳程極快,很快就到了金口鎮附近;因為上次來過的原因,周顏再次光臨也算是駕輕就熟,拐了幾個彎,又根據天生超強的偵查本領處處留心,竟也不費片刻功夫,就在一處高高凸起的山坡處,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此次西蠻假借聯姻的名頭來到大周,表面上由赤羽皇子帶著貌美的雅悅公主前來大周示好、姻親為盟;其實卻暗藏禍心,在這金口鎮中埋下了這樣的伏筆;三萬西蠻勇士組成的親衛隊,居然能避過耳目,潛伏到皇城附近,還真是吃了皇天豹子膽了。
周顏一臉冷肅,趴在一處土窪裡,眯著眼睛,手撫上刀柄,似有一鼓作氣,拼狠殺敵的模樣。
就待她醞釀就緒,欲跳起身潛伏到這守衛森嚴的營帳裡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幾聲急速的腳步聲;難道她的藏身地點被發覺了?霎時來不及思考,她一個精巧狠厲的翻身,粗糙的手掌緊握刀柄,嗖的一聲,被月光照的發寒的短刀被拔出鞘,如蒼龍出海,帶著破空之勢朝著來人砍去!
來人只感覺眼前一道銀光閃過,接著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緊張的叫器著,雙腿一軟,尖叫一聲跪在地上,抱頭痛喊:“顏郎啊!是花兒我啊!”
周顏一驚,忙收起刀勢,鋒利的刀刃險險的在花容月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頰邊削過去!
花容月一臉慘白,抬起受了驚嚇的眼睛害怕的朝著猶如羅剎的媳婦,捂著心口作勢要嚶嚶的哭泣,卻被周顏先一步捂住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情況有變,半路殺出一隻不要命的小松鼠?
風螢螢捂緊花容月的嘴,拖著他就藏身在土窪裡,“你怎麼來了?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家睡著嗎?”
花容月掰開媳婦粗糙的手指,染了灰塵的臉頰上花了一大片:“我擔心你嘛!所以就跟著來了!”
周顏臉黑:“胡鬧!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快回去!”
“我不!昭光帝那該天殺的狗皇帝每次都派給你艱難任務;我下午看你言辭閃爍就知道你有事瞞我,果然到了半夜你就先跑到這裡夜探西蠻營地,可是那種地方部署嚴密、障礙重重,是你可以隨便進出的嗎?狗皇帝心疼自己女人,不讓他後宮裡的那些貴妃皇妃刺探軍情,每次都指示你幹些這種丟命的活兒;我的女人我心疼,我不要看著你去送死!”
聽見這小混蛋的話,周顏捂頭做無語狀,能一口一句的稱呼昭光帝為‘狗皇帝’的人,除了他花容月誰還敢有這樣的膽子?不過,就算是他出語無狀,她心裡還是甜滋滋的,最起碼她知道,他在乎她!
“你放心,就這點守衛,我還看不進眼裡;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我答應你,弄清楚這邊的狀況就回府!”周顏冷靜的看著花容月,伸手擦了把他那跟花貓一樣的臉,認真的說道。
花容月就是個粘人的貨色,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他媳婦,才不這麼容易就脫手呢:“既然這樣,顏郎你帶著我一起闖營地吧!我可以幫你放哨的!”
周顏臉更黑了:“真是胡鬧!我這是去偷雞摸狗嗎?還要你放哨?”
“可是、可是我……”小松鼠的眼圈委屈的紅起來:“我擔心你嘛!”
在他們糾纏的這段時間,營地中的防守已經輪換了兩班;周顏看了看天色,見這半夜的霧氣快要散盡,錯過了時機,恐怕以後再想夜探就難了。
看著拽著她衣袖不撒手的花容月,她咬了咬牙,乾脆像夾麻袋一樣,一下就夾在胳肢窩下,雙眼危險地一眯,道:“行!我帶你進去可以,但是你看到什麼都別出聲,好生的趴在我身上,別亂動!”
雖然被媳婦夾著快要喘不上來氣,花容月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露出粉撲撲的小臉蛋,燦爛一笑:“顏郎!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是……”說到這裡,他的眼神朝著他們背後望了一眼,又道:“富豆也跟著一起來了,把他也捎上吧!”
周顏一驚,忙轉身去看;就看那穿著青衣小坎肩的小跟班,可不就是花容月的狗腿子,富豆嘛!
周顏再好的脾氣,也暴走了:“你當我這是在逛廟會吶!”
花容月委屈的低下頭,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