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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月在一路飛馳著輕功衝進這片密林時,雙腿一軟,終於全身癱軟著跪在地上;膝蓋骨重重的扣在溼潤的泥土上,倒是不覺得疼,可是這樣的大動作卻扯得他胸口上的傷一疼,一下子齜牙咧嘴,咬著嘴唇硬是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佈滿冷汗的俊美臉頰。
鳳傾城得了信出現的時候,花容月正斜坐在草泥芬芳的土地上,身後靠著一顆大腿粗的樹幹,整張臉毫無血色,微微張啟的嘴唇有些泛白卻顯得格外楚楚可憐,右側的手耷拉著,汪汪鮮血正不斷地順著傷口和衣袖流下來,豔紅的一片早就將周圍的土地上染紅了許多。
風情車這沒良心的女人看見他這副慘狀,先是幸災樂禍的抱著大胸脯圍著他像是打賞寵物一般圍著他轉了三圈,看他不為所動就又好奇的伸出手指使了使他的鼻息,然後在他睜開眼睛死瞪著她的時候,沒良心的死娘們很惋惜的低下頭,說了句:“沒死呀!”
聽見這句話,花容月只感覺自己在受了外傷的同時更是受了內傷;一時間血氣翻湧,胸口處的傷口更疼了幾分,連血液也流的更加歡暢幾分。
“怎麼回事?誰能把你傷了?”鳳傾城一邊上下其手的扒他的衣服,一邊對著他冷言涼語的問著。
花容月閉著眼睛任由她對他動手動腳,頓了一下,這才說:“我媳婦!”
“咦?”鳳傾城拉長了聲音:“你倆打上了?”說完,她那雙手往別處移了移。
花容月雖然閉著眼,可還是準確無誤的按住她欲以摸向他跨中之物的邪惡大手,然後死死地一掐,疼的這女人嘶嘶的抽冷氣:“她不知道是我,而且就算是懷疑是我,恐怕現在也不會願意相信是我吧!”
鳳傾城嘟著嘴揉著被他掐紅的手背,真小氣,小時候不知道摸過多少次,現在連碰都不讓碰了,當真是娶了媳婦忘了舊友。
心裡雖然埋汰這他,可鳳傾城看著他不斷往外滲著血水的傷口,還是主動靠上前小心處理著傷口:“所以呢,你準備怎麼做?!”
“鳳傾城!”花容月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仰著下巴,透過樹枝樓下來的星星點點的碎光正好打在他那張漂亮到迷神亂智的臉頰上,那張永遠都帶著肆虐笑意和無法無天張狂傲慢的臉頰上,此刻卻閃現出了幾分落寞和道不明的暗傷。
鳳傾城一聽花容月這樣喊她,本來正在為他包紮傷口的手指一顫,正好扯得紗布猛地收緊,疼的花容月又是一陣冷抽氣,忍不住睜開眼睛瞪她。
鳳傾城難得沒有理會他的瞪眼,只是咕咚一聲吞了口水,警備森嚴的看著面前這受了傷卻依然有利爪的小白兔;如果她沒記錯,只要花容月用這幅神態喊她的名字時,就證明她要倒黴了,而這傢伙心裡準也沒盤算什麼好事。
“我想——隱退了!”花容月懶懶的看著頭頂上的幾米陽光,眼角和嘴角都是對自我的嘲諷和譏笑:“你不知道,剛才在傷她的時候,我只想哭!”
落寞的聲音,淺淺的、輕輕地響著,周圍安靜極了,靜到似乎都能聽見嫩芽從樹枝上冒出來的聲音。
鳳傾城睜大眼睛看著從未說出這樣話的花容月,這一刻,宛若初時。
她和他自幼認識,正如他所說,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他是高高在山的世子爺,而她卻是被老國公一時心軟從外面撿回來的乞丐、草雞。
他穿得光鮮靚麗,粉雕玉琢的一個團團就那樣站在絢爛的世界裡,對著她露出了最不屑的眼神;而她那時,穿的破僂爛衫,懷裡抱著一個熱騰騰的肉包子,正吃得滿嘴流油,因為這是她一年來頭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包子,裡面好多肉的大包子。
那個時候的花容月,眾星捧月、粉嫩玲瓏,就像圈養在金籠子裡最高貴優雅的金絲雀,揮一揮翅膀都比她美太多太多,那是她第一次對他自慚形愧,覺得自己的這雙狗眼居然看到了這世上最漂亮的寶貝,當真是羨慕嫉妒,可又無可奈何。
後來,她見多各種各樣的花容月,漂亮的、高貴的、頑劣的、仗勢欺人的,她以為他和京城中的其他紈絝子弟一樣,只不過是個被父母寵壞的小孩兒,不過他得到的寵愛卻是無人能及的,因為寵愛他的人,一個是擁有天下無上權力的當朝天子,還有一個就是名望極高、權傾朝野的鎮國公;花容月就是這樣生活在這個世上,他可以任性、他可以活的比任何人都要高貴,可以將所有看不慣的人都踩在腳底下為奴為僕,因為他有這個資格,這個資格是他與生俱來的。
但是直到有一天,當她無意之間從鎮國公的書房中發現了那個密道,順著被火把照亮的暗道走到盡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