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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見那一張張鮮活大笑的臉,周顏都會想到曾經和她一起奮勇殺敵的西北軍的兄弟們,好在此次是和花容月訓練的淮南軍對戰,還不必和曾經的弟兄們品格你死我活,周顏心裡不用太多忌諱,所以行軍佈陣上更是毫不留情,勢必要將那幫淮南軍困死在海上,讓他們成為大鯊嘴裡的食餌。
當戰船在海上行駛了小半個月之後,終於從三百里海域中衝出來;那天,海上騰起淡淡的海霧,藍的快要滴出水來的天空上,漂浮著白的近乎透明的雲朵兒;周顏一身銀色鎧甲,紅色的戎裝筆挺的被她穿在身上,腰側掛著當年跟隨她南征北戰的短刀和長劍,雙手扶在甲板上的欄杆上,船下,浪花濤濤卻掩蓋不住戰船飛速行駛的速度和銳不可當的氣勢;身上的紅色披風被吹得高高揚起,烏黑的長髮被紮成一個馬尾,髮絲在身後擺動,黑如緞綢。
而就在戰船在海面上又行駛了一炷香的時間後,突然看見行駛在前方的探船上發出紅色的訊號火焰彈,紅色的火光如人血般乍眼,高高升起到空中之後隨之炸響,發出爆破的聲音;周顏和站在她身後的幾位將軍同時一愣,齊齊站在船頭朝著前方看去;隱約中,就看見皚皚的白霧中,似乎有什麼影子在微微浮動,接著影子平穩了許多,可以看清楚大約是和北夏戰船極為相似的大船在海上行駛;周顏利落的朝著身邊伸出一隻手,身旁的小兵立刻送上前一個單孔望遠鏡,她眯著眼睛挺身朝前看過去,當望遠鏡中的景物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本來緊繃的臉色驟然醬黑。
果然她猜得沒錯,差不多在前方數十里外,由花容月統領的戰船已經紮好了陣勢,虎視眈眈的等著他們上鉤;而在一艘最大的戰船上,就看那站滿了戰將的甲板上,花容月一身風流倜儻的錦色錦稠華裳,頭戴金冠,耳垂瓔珞,笑的妖冶美豔的坐在四平八穩的寬背大椅上,而懷中還抱著一個國色生香的小美人,一邊笑盈盈的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一邊還品著酒,一副紈絝無賴的模樣。
周顏猛地抓緊手裡的單孔望遠鏡,唰的一聲甩開衣袖,震怒的看著前方,咬牙切齒:“他當這裡是嫖娼的妓院還是送命的閻羅殿?下流!”
季海看出周顏臉色的不對勁,也接過一旁小兵送上來的單孔望遠鏡,在瞧清楚對面的情況後,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但是在面對周顏投過來的要殺人的目光時,還是怯怯的乖乖掩了笑意,咳嗽了幾聲,這才說:“老大,花容月越是這樣,咱們的勝算越是大幾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周顏黑了臉色,雖然現在心裡血氣上湧,可她還是很快就找回冷靜:“慢著!花容月這個人素來就狡詐的厲害,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放心;傳我的命令,大軍在附近的珊瑚島上靠岸;大周的淮南軍對水戰沒有經驗,頭次出征必然是狀況連連,我先跟他耗一耗,看他敢不敢陪我玩下去。”
趙括和諸位將軍聽見周顏的命令,皆是點頭附和同意;畢竟現在大周的淮南軍實力如何還摸不清楚,是隻蟲還是是隻龍一定要究竟觀察一下才能知曉;與其什麼還沒了解夠便貿然行事,不如先穩下來,看對方的動靜,以靜制動,絕對是最佳的方案;而且現在海上霧氣如此重,上百艘戰船要是衝過去和花容月拼命,混亂起來敵我不分,也是頗為棘手。
得了周顏的命令,趙括忙叫來通查兵傳遞訊息;北夏三百里海域附近的島嶼皆是一些荒蕪小島,好在海水頗深,容易停留,所以周顏這才放心這一艘艘大船停靠在海島邊,以不動應萬變。
那邊
花容月慵懶的靠在身後墊了金絲軟墊的寬背靠椅上,懷裡抱著香香軟軟的美人,眯著一對桃花翻卷的桃花眼,聽到手下彙報周顏只是找了個臨近的島嶼停靠,這才站起身,接過手邊的單孔望遠鏡瞧了一陣:“周顏老奸巨猾,她就是吃定了我們不善水戰這才決定跟咱們玩這一套;來呀,傳我的命令讓戰船停靠漁峽後岸,她不動,咱們一起陪著她。”
候在花容月身邊的暗衛左衛立刻領命而去,揚帆鼓鼓的大船乘風破浪,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霧靄之中。
……
海上容易起霧,天氣也是變幻莫測,所以海上航行,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但若不問天象那也是百搭;周顏雖然在陸地上那是一隻老虎,可是在海上,恐怕就弱了不少;好在在這片海域上面還分佈著不少的小島嶼,有些島嶼上面住著一些當地的土人,但有些島嶼卻是荒無人煙、叢林密佈;而周顏選擇靠岸的珊瑚島正是無人荒蕪的島嶼。
數百艘戰船不可能全部停靠,只有以周顏為首的幾艘戰船靠了岸邊,剩下的戰船有部分牽出巡海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