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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日子,穆黃花是欲哭無淚,能典的都典了,能當的都當了,每頓只喝一碗粥,還剩下一多半的路沒走。為了活命;她只好一路乞討,那樣子比雙鳳樓沒開的時候還慘。三個月後到了長安城,照著河裡的水,連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蓬頭垢面的來到雙鳳樓,沒有她這裡一樣還是風生水起的,實在沒勇氣進去。當初婆婆可是和她好話說盡,她不僅沒有聽進去,還看著孫世謙打了她一頓,並搶走了她的多半個家當。穆黃花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人家,乾脆跳進護城河裡淹死算了。
踉蹌的回過頭去,只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道:“黃花,你是黃花嗎?”
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心裡更加的慌亂,手抖的連討飯的盆都掉了。來不及去撿,撒腿就跑。
婆婆還在叫:“黃花,是你嗎?你別跑啊!”
又累又餓的她實在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在地上。過了好久才聽見有人說:“你們麻利點把粥吹一吹,等黃花醒了好喝。”是婆婆的聲音,她就坐在自己的跟前。
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想想以往婆婆雖然有些愛財,其實對她也是蠻疼的。越想越難過,忍不住眼淚就要流下來。鼻子一酸,喘氣都不舒暢了。
只聽胡太后說:“黃花,你要是醒了就起來喝碗粥吧。大夫說你身子虛,是餓了太久的事。我知道你醒了,別不好意思,這裡就是你的家,回來就是回家了。”
一翻身抱緊了胡太后哭著說:“娘,我對不起你,難道你不恨我嗎?”
“黃花,我們娘倆還講什麼恨不恨的。娘知道你的心,是想找個人好好的過日子。可是你不知道男人的心不是我們能拴住了,他們能為你花錢,卻不能娶你為妻。因為我們是煙花女子,沒人能看得起我們。娘之所以這樣無恥的活著,就是看透了這一切。誰願意唾棄就讓誰唾棄去吧,反正我是覺得做皇后不如做妓/女,只要你想著不是他們來作踐咱們,是他們拿著錢讓咱們來作踐,你的心裡就痛快了。”
“娘,我恨死那個死男人了,他騙了我,還搶走了你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銀子。”
“沒事,讓他搶走好了。他家要是差蓋房子的磚,老孃就送他幾塊。”
穆黃花沒聽明白:“娘,這些銀子要是買磚石可不只是幾塊的問題!”
胡太后說:“我還以為騙不了那個龜孫子呢,誰知他太心急也沒細看,綾羅綢緞下面堆的都是些磚頭。”
穆黃花先是睜大眼睛,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胡太后的意思,接著笑的歇斯底里的:“哈哈哈太好了,幸虧我沒有留戀那些箱籠,不然被發現了死的更慘。這次可有他們好瞧,那個孫世謙以為在這裡花上一點錢,就賺個大的回去了,這次輪到他罵娘了。”
胡太后說:“黃花,這次你可知道了吧,以後要記住這個教訓。”
穆黃花不住的點頭:“娘,你放心,以後不管是誰說的再好聽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了,就是做一輩子的妓/女也不會再想著從良的”末了她期期艾艾的說:“娘,我還是想做個雅妓,陪男人睡覺我是不能夠。不是為了誰守節,真心的過不了心裡的坎兒。”
思忖了半天,胡太后才嘆口氣說:“你還是這樣的性子,寧死不肯曲。女人吃虧都吃在這上面,你要實在不肯,娘娿沒有別的辦法。”
穆黃花略一想說:“我有個想法,這天下也太平了,附庸風雅的人也多了,不見的說一定要賣身才能掙錢。自秦漢時就有青樓楚館,恩客也有雅俗兩種。雖然魏晉之風已過,崇尚詩詞歌賦的人還是不少。幼時在閨閣中,也讀得幾句詩詞,又有幾個閒客會寫會唱,我也可以取長補短收為己用。咱們在院裡另闢一間,就叫醉逍遙,種上君子蘭、瀟湘竹,也算是雙鳳樓的藝館。”
胡太后不由的不答應,這個提議確實不錯。長安城遍地是煙花,朝盛夕衰是常有的事兒。任誰家也就一兩個出彩的姑娘,年歲一大就沒得用處,只好賤賣了給人家做小。所以,平康這一帶坊間巷裡很少有常青樹。她雖然是風韻猶存,但不得不承認徐娘已老。穆黃花也是二十歲了,掰著指頭算算也就三五年的撐頭,若是能想到另外的好法子,也不失為一條好的出路。
說做就做,先對現有的姑娘進行一番培訓包裝,不是臺柱子,也要說話帶著三分雅,蹙眉也有七分情。雅俗共賞,南北通吃。
雙鳳樓重新裝修,制定了一系列的優惠措施,推陳出新,打出前所未有的名號。從此以後,在長安城大大小小共二十家的青樓妓院中獨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