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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沈夫人放下了半顆心,又搖頭,“誰讓你這些年在外邊亂晃悠,堂堂男子漢,竟連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郎都打不過,真是丟臉!”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與爹親生的?”是他被別人打了,他娘還這般幸災樂禍。
沈夫人臉上卻是一笑。拿了熟雞蛋給沈世卿敷眼角的烏青。只笑道,“我估摸著不是。”
“娘!”
沈世卿心中懊惱著呢,自己當時臉上著了兩拳。正要回手,誰知那霍青鳴把自己一推,往旁邊一滾,避過自己的拳頭。自己伸手去扯他,倒扯斷了他的腰帶,拳頭還沒落到他身上,他的兩個小廝都趕來了。他也不好再打他了,只得活生生的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待躺到床上,沈世卿暗暗發誓,以後不能已定要好好跟著霍將軍學,待他將霍家功夫全學完了,他定要狠狠地湊霍青鳴一頓!
他哪裡知道天卻不從人願,到了半夜,天空突然一個大雷,烏雲不知道從哪裡堆積下來,壓得彷彿罩在了人頂,等又一道炸雷從頭頂滾過時,天便像撒豆般地下起了雨。
這一場雨下個不停,到了天亮時分,非但沒有停,老天爺反而像放開了天河的大閘,越下越大,沈府有些地勢低些的院落裡,水已經積得沒過腳背,放眼望去,視線裡就只剩被瓢潑大雨緊緊裹住的天和地了。
沈世卿站在屋簷下,卻是覺得這天不大對勁。玉門在偏北方,在他的記憶裡,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只怕是要不妙了。
沈世卿的預感果真是沒有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雨還在下,絲毫沒有減弱。就一直這麼過了三天,整個玉門都被水浸泡著,而護城河的河水位暴漲,早已漫過河岸淹沒大片的田地。靠著城門附近的田地一下子就成了一片汪洋。
霍青敏拄著根樹枝蹚過齊了小腿的水慢慢從軍營回將軍府的時候,一路見到不少家住低窪地的百姓搭高桌子堆家中的舊糧,女人抱著綿衾被褥,小孩抱著雞鴨,每個人都愁眉苦臉。這個剛詛咒幾聲這鬼天氣,另個就趕緊噓一聲,說:“我一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麼大的雨。還敢不敬,求老天爺開眼才行!”
將軍府的地勢還算高,所以並未像城中其他人家一般進的水多,推開大門進去的時候,見家丁小廝臉上滴著水,滿臉狼狽,正在院子裡排著水。饒是心情沉重,見這情景霍青敏忍不住苦笑了下。
“你們不必管它了,都回去罷。待雨水小了自然便退去了。”
“公子,奴才剛摸出去,聽到很多人家裡都進水了,咱將軍府也趕緊把院子裡的誰給排出去罷,不然也要進水了!”
霍管家聽到霍青敏的聲音,趕緊走了過來,緊張地說,“老奴在玉門呆了三十多年,從未見過這般大的雨,我瞧著這不大對勁!”
霍青敏不想荒了家中眾人的心,只得安慰道:“再瞧瞧罷,看看今夜雨會不會停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下了幾乎三天三夜的暴雨終於小了,但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將軍府緊接著又發現了件不妙的事,官兵來報護城河那邊的水位並沒有隨了雨勢的減小而緩住,反而快速地在升高,已經向護城河那邊的高處的人家淹去了。
霍啟臉色猛地變了,出現這樣的情況,要麼是山上匯聚的雨水還在不停地往低窪地流,要麼就是玉門上游處的那個大壩,這幾日驟逢這樣幾十年一遇的暴雨,水位滿溢而出。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這大壩早已年久失修,就怕經受不住大水而垮塌,這後果可就是不堪設想。
霍啟趕忙問張副將:“老張,玉門上游的那個大壩可有派去人圍堵?”
張副將一怔:“好似……未曾。”
“現在趕緊帶人去圍堵!”
張副將想了下說:“將軍,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只是聽說那大禹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棄了,後來的都沒人去管過,到現在七八十年了吧?這麼一堵,管用麼?”
霍啟臉色大變,朝霍青敏道:“青敏,你就在家裡,哪都別去,我與張副將先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說完連蓑衣都來不及穿,匆匆與張副將朝外邊走去了。
霍青敏頓感大事不妙了,想了想,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囑咐好木槿木棉照看好家裡,便朝沈刺史家趕去。整個街道上的水,深的地方已經沒到她的膝蓋了,霍青敏借了微弱的天光拄著樹枝往沈府的方向去,待磕磕絆絆地到了沈府時,整個沈家的庭院已經水漫金山,沈夫人正在指揮下人排水,看見霍青敏過來,立刻說:“你找誰?”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