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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禮,其中一個霍青敏認識的侍從壓低聲音稟道:“我家主子派小的前來傳話:城外忽然駐紮了八萬大軍,主子擔心或有異動,已前往穩定軍心,又請安國侯爺快些進宮。”
霍青敏點頭,邊有人牽了馬過來,只在牽過坐騎時問了一句:“你們知道今日裕王爺進宮了嗎?”
“守著裕王府的人來說,看見他一大早就進宮去了。”
霍青敏眸中一黯,卻也無話可說,翩然翻身上馬。
剛入宮城,便見一人領軍立馬宮門前,一身玄甲,紫貂披風被風吹起,護軀玄甲戰鎧,如墨色龍鱗砌身,丰神俊朗的男子、氣勢宛若天成,眉眼如舊,卻是隔了幾萬丈跨不過去的深淵。
蕭祈瑜,我們果真走到了這一步。
一切懷疑在此刻坐實,霍青敏心如死灰。
時隔兩年年,好似做了一場久遠的夢,夢醒之後,兩人就各自回到了最初該走的路上了。就算他依然是俊朗貴雋,卻不再是昔日說非她不娶的少年模樣。不再是當初了,不再是那個如冰雪般澄澈的少年。雙方隔著不遠的距離靜靜對望,兩人身後計程車兵皆是肅穆無聲,說不出是哀慼還是悲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傻子
“王爺,請讓微臣進宮!”
“恐怕不行。”蕭祈瑜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卻是堅定無比。
“那……休要怪微臣不客氣了!”
霍青敏輕叱一聲,首先拍馬朝守衛的大軍殺去,她雙手攥緊軟劍,雙眸雖不忍,終究漸漸滲出狠意,手中的軟劍揮舞,聲聲若斷絃之聲,引人斷腸。
他眸光含痛,卻也是首先打馬迎了上去,以一種無形的氣勢向她奔去。劍鋒劃出弧圈,在數萬雙目光注視之下,兩人持劍相併,一招一式,雖奪人性命,卻是在最後又是留情。
劍光閃爍,那雙墨玉般的瞳眸近在咫尺,呼吸裡,有他熟悉而恍惚的氣息。命運像是一朵罌粟花,她們摘食下終是枯亡,相逃離,卻又引得暗香浮動。霍青敏的心忽然抽搐一般的疼,內心深處一股巨大的酸澀迸發湧出,逐漸吞噬心智。
手中的劍卻再也使不上力氣了,展眼間,他的劍已抵在她頸間,卻不再進一步。兩人耳鬢相近,空氣彷彿凝固,蕭祈瑜手中的長劍驟然收回,虛指雪地。
“阿敏。”一聲熟悉的呼喚,浸透了無盡憂傷。
霍青敏驚然抬首,撞進他的眼眸裡,那些被她塵封和忽略的記憶,在一剎那間復甦。如那年冬季漫天飄落的白雪,他對她說他鐘情於她,也如那個雪夜,她一個人被丟在東齊軍營。
記憶裡,那俊朗的少年曾許她白頭偕老,也曾讓她遍體鱗傷。但心底,大多的還是割不掉的愛。
初冬的陽光灑在他臉上,更是將他睫毛上的淚折射得璨若流光,他的輕撫著她的臉龐,指尖卻是一片冰涼。“這一天竟是這般快的來臨了。”他的聲音低如夢囈。嘴角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微笑,“我真捨不得你。”說完,一顆淚已順著他的眼角。哧的落下。
那含著淚的笑,讓霍青敏的心更是一痛。面前的他。竟是顯得那般不真實,彷彿只要她一伸出手指,他便煙消雲散了一般。
有些人,有些事,她以為她可以淡然,實際卻早已刻骨銘心、根深蒂固深紮在骨血深處。
只是曾經千羈萬絆、曾經繾綣的相愛,如今。終是隔了世俗與鴻溝,再也回不了當初。
霍青敏死死地將淚抵在眸眶,想到皇宮裡的周昭帝與蕭祈寧,咬牙推開他。再次揮起劍,狠狠地朝他刺去。他卻只是凝望著她,石化一般,不閃亦不避。
霍青敏眼睛驀然瞪大,想偏開劍。卻也來不及,就那樣直直的朝他胸口戳了進去。
“阿敏,”他突然朝她粲然一笑,一把攥住了她握劍的手,再用力一刺。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然而他卻毫不在乎,用沾了血的手再握著她的手,彷彿要用盡全部的生命,只是將她攥緊,再也不肯鬆手。
他睫毛輕顫,卻是笑的歡喜,“我終於解脫了。”
“三郎!”霍青敏眼淚大顆的滑落,想要伸出手去看他的傷口,手卻顫抖著不敢上前。
然而蕭祈瑜身後的薛曌廷見狀,眼神卻是陡然凌厲,手一揮,沉聲下令出擊,圍著的眾人朝霍青敏身後的侍衛直撲過去。兩軍混戰一處,廝殺漸濃。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森寒侵入肌膚,直往骨髓裡鑽,彷彿一切都在枯萎一般。
他其實並不想要登上那所謂的高位,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只是那些利益相關盤根錯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