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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不動聲色地望了眼她撫在腰間的手,而後望向她,眸中帶著她看不透的深思。
這樣的眼神她也曾見過,第一日他將她喚起陪他晨練時,她即興舞了套劍法,那時剛舞完,他也以這樣的眼神盯著她望了好一會兒,直瞧得她心裡直犯怵,卻想不通哪裡出了問題。
那套劍法是號稱她師傅的周老頭親自授予她的,她天生資質比較愚鈍,學不會那些什麼高深武學,卻唯獨將這套劍法舞得像模像樣,據周老頭說只要不是真的與人打起來倒真能唬住不少人,能舞得唬得住人,這大概還得得益於她大學時的那點舞學基礎。
當時他盯著她望了那麼一會兒卻也只是淡淡問了一句話:“傾雲這套劍法是從何學來的?”
安沐辰素來是心思極沉極為莫測之人,向來懂得隱藏心思,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可能隱藏著極深的揣摩,因而,對於他漫不經心的問話,她也僅是漫不經心地敷衍而過。
不向任何人透露他教她習武的事,這是她對周老頭的承諾。
那日他深思的眼神她未能看透,此刻的深思她依然看得如墜霧中。
擱在腰間的手不著痕跡地放下,雲傾傾朝他笑道:“就是看些前朝野史,無聊看著打發打發時間。”
“既是一些野史,有些也未必可信。”輕輕將書本合上,安沐辰淡淡說道。
雲傾傾乾笑著點頭,眼睛卻極不動聲色地注意著他的神色,以著漫不經心的閒聊語氣問道:“公子覺得這書上寫的都不可信?”
安沐辰也不直接應她:“信與不信,端看自己怎麼看。”
“那……公子覺得前朝公主是否如人們依然傳言般活著?”不同於語氣中刻意營造的輕快,雲傾傾幾乎是屏息等待他的答案,極有可能成為太子爺的安大少,也不知對這可能關係著他老爹寶座的前朝公主怎麼個看法。
安沐辰垂眸望了她一眼,眼裡似是帶了興味:“依傾雲之見,覺得她是否活著?”
對於安沐辰這種擅長打太極的回答,雲傾傾洩氣地撇了撇嘴,興致缺缺道:“這種事說不清道不明,也沒有誰親眼見到那左膀侍衛帶著安然公主出逃,是死是活誰又能說得清。況且,即便她活著又怎樣,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還能顛覆了整個王朝不成?”
即便真懷揣著那傳說中的密旨,如果皇帝老兒真能把江山坐穩了,她就不信一紙密旨還能顛覆整個朝綱不成。
安沐辰輕笑:“說得極是。走,看了這麼久書怕也累了,陪我出去走走。”
說著便極優雅地轉身往門口而去,雲傾傾目不斜視地跟上。
自從那晚風華畢現的一笑將她迷得失神了那麼一小會兒後,私下裡,眼前的九重天仙似乎很是慷慨,時不時向她展露他風華絕代的輕笑,看得她深覺在對那笑免疫前,她非(炫書…提供下載…87book)常有必要在他展顏而笑時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
原以為安沐辰所謂的出去走走該是在極富詩情畫意的林蔭小道散步,卻不想他走走的定義,是探監,確切地說,探的是那晚被逮的黑衣人的監,雲之晗不惜放下身段求她出手相救的師兄,蕭靖安。
019。
自那日雲之晗潛入她房中與她談交易時,雲傾傾一直暗中留意著蕭靖安被羈押在何處,無奈這安王府佈局實在精妙,這些天她有事沒事將安王府瞎晃了個遍卻是依然沒找著似天牢地牢的地方,安沐辰今夜突然興致大發帶她去探監,這倒省了她探路的麻煩。
老實說,雖說那晚表面上對她的那交易無動於衷,但事實上,她心動了,非(炫書…提供下載…87book)常地心動,若能找到懂得巫人秘術之人,即便她一時半會回不去,但至少等於她已經一隻腳踏在了返家的路上。
她是戀家的人,實在沒心思也沒能力在這個異時空裡作威作福,什麼前朝公主,什麼宿命糾纏,什麼安雲聯姻,什麼破圖紙統統都與她沒半毛錢關係。
只是,即便知道那個人就在安王府,但是安王府上上下下過百人,懂得巫人秘術之人也不會在臉上掛張牌以昭告天下,所以光依她這麼瞎找也只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想個法子將蕭靖安救出,作為交換雲之晗嘴裡秘密的籌碼。
一路低眉順目地跟隨著安沐辰在府裡繞了半圈,直到安沐辰帶著她進入大後院背靠後山的那間久置不用的儲物房,他抬起他那隻瑩白漂亮的手在牆上一隻沒甚出奇的磚上輕叩了兩聲,“轟隆“一陣沉悶的低響後,那道看似一無是處的白牆緩緩開啟一道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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