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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現身於人前,就聽沈媚茹對她嘲諷道,“妹妹雖常年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卻依舊美豔動人,我這個整日在上面操勞的姐姐,細紋都多了幾條,對你羨慕得很呢。”
這是她們往日相處慣用了的語氣。
納蘭蓉早就不覺稀奇,一路行來,不驕不躁的回應她,“姐姐說的是什麼話,這天下還得靠姐姐為皇上守著,妹妹還苦於沒有如此機會,為皇上效力,不如……我們換一換?”
“你想做太后麼?”鳳眸中登時生光,灼灼逼人。
被那烈焰般的視線盯著,納蘭蓉反倒自若的笑起來,“妹妹我都是已死之人,如今再出去,豈不是嚇壞了天下百姓?”
“哦?”沈媚茹不依不饒,看了合眸安坐的北堂振一眼,再道,“依你之言,皇上豈不是也——”
“好了!”驀地睜開眼眸,北堂振慍怒的將這兩個女人逐一掃過,“你二人倒是自得其樂,在地宮裡都覺得委屈了?”
沈媚茹與納蘭蓉齊齊福身,“臣妾不敢。”
見她們如此順從,北堂振的厭煩也驅散了些。
想想,這兩個女人陪伴他這麼多年,似乎一點也沒變,對他倒算得上衷心,便道,“都起來吧,而今天下未定,你們不要讓朕太過操勞。”
聽他語態露出疲憊,納蘭蓉起了身來,將湯藥送上去,“皇上,請用。”
也不知出於方才的責難,還是疏忽,北堂振竟沒有試毒,伸手便去拿。
“且慢!”
沈媚茹冷聲叫停,走上前來,眉目含笑,卻口出惡言,“雖然妹妹盡心竭力伺候皇上多年,可是……依臣妾看,還是小心好些,就算妹妹無心,可難防暗箭吖!如今人心難測得很,妹妹,姐姐如此做,你不會怪我吧?
她說著,已經從袖間取出銀針來,往那湯藥中刺了進去。
納蘭蓉登時凝眉,想發作,卻在片刻後又收住,人只道,“姐姐說得極是,不過這麼多日子,都是我與皇上相伴相依,難保姐姐在外,不會被人盯上,所以……”
她也取出了銀針,有樣學樣。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互相試探,北堂振倒不阻攔。
他生性多疑,等她們鬧夠了,他的戒心也因此消除了,才將那湯藥一飲而盡。
末了屏息一聲,合上眼眸,再不耐的揮揮手,“都下去吧。”
納蘭蓉和沈媚茹互相對視了一眼,眸中交匯的是北堂振看不見的神色,而後齊齊轉身,並行退了出去。
兩個朝炎地位尊貴,享盡一生榮華尊寵的女人,高高揚起下巴,每一步都邁得端莊。
臉容上,煥發著不同以往的光彩。
她們就像是兩隻涅槃的鳳凰,照相輝映著彼此的灼人的光芒。
此刻,竟是能夠並存的。
身後,她們共同的夫君,曾經她們奉為天的男人,更是她們唯一的敵人。
兩種幻藥,無論任何一種都無法發揮其功效,就算用毒高手,警惕如北堂振,都察覺不了。
然,那兩次試毒,兩次相交,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
北堂振早就該在去年那場宮闈之亂中死去了。
大喪已發,妃子殉葬,朝臣哀慟,舉國沉痛!!
既然死了,就不該再從煉獄歸來,這個地方,也早已不屬於他。
走出了地宮,外面便是議政大殿。
那殿門大敞,皎白的月光從外面宣灑進來,照得那發亮發玉的黑色冰磚,陰冷之意更甚。
不約而同,沈媚茹與納蘭蓉都是長久不語,感同身受的享受臨了極盡解脫的暢快!
“姐姐,今日之後,想去哪裡?”
聞聲,權傾天下的沈媚茹抒懷的笑了起來,“與你鬥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你這聲‘姐姐’叫得好生親熱順耳。”
“人心無盡,說穿了便是欠的慌,若不得我與你鬥,你後宮中連個對手都沒有,豈不寂寞?”
她納蘭淑妃,在皇宮中可是一等一的人物!
皇后算什麼?
她就是要活得旁人都來羨慕,讓旁人見了,都覺得那皇后窩囊得還不如她一個妾!
“就算讓我贏了你又如何?你的孩子又痴又傻,我的孩子腿斷成疾,我們都沒有贏。”
“可那個男人,他也做不了贏家。”
沈媚茹的嘴角,彎起一抹滿足的笑,“這樣就夠了!”
側眸向她看去,納蘭蓉也投以一笑,“從來這後宮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