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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衣脫掉了,露出V字領黑色緊身衣,腳上是豹紋的高跟鞋,看上去成熟性感,一改往日嬌俏可愛的風格。
大概她以為經歷了那一次愛之殤,她覺得自己成熟了吧。
宋嘉彤交男朋友的風格也大變,以前她還有挑有揀,現在是來者不拒,田季揚除外。田季揚給她打電話,她總是不耐煩的掛掉,田季揚只好給林貝貝打電話,詢問宋嘉彤的狀況。每天她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要麼吃飯,要麼出去玩,看上去熱鬧無比,其實林貝貝覺得她很迷茫。
迷茫到不知哪一個男人對自己是真心的,迷茫到不知自己還相不相信愛情。
那自己呢?林貝貝想起了杜明遠那雙憂鬱的眼神,總像有話要說,但他卻從未說出來,害得她的心始終懸著。
算了,不去想了,林貝貝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天氣已經越來越好了,透過教室的窗戶,她能看到原本枯黃的草地上,已透出些許綠意,似有似無的,縹緲如薄紗,但是她的心卻有著莫名的慌亂,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是家裡打來的,媽媽的聲音很急促,林貝貝聽著聽著,臉色變得越來越沉。
電話掛了許久,她還在發呆,她覺得天變黑了,覺得渾身發冷,她在心裡不斷地乞求上天這件事不要發生了,但是還是發生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爸爸和媽媽趕到了,他們僱了一輛車。林貝貝在醫院門口已等侯多時了,爸爸媽媽扶著一個瘦高的男孩下了車。
看見那個男孩,林貝貝的心酸澀無比,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在顫抖,她用了最大的力量來控制這種顫抖,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微笑,說了一句;“小漁。”
“貝貝。”林小漁慘白的臉上也露出微笑,林貝貝曉得他疼得厲害,可是不想讓她看出來。
林貝貝掛了號,還是從前給林小漁看過病的白醫生,白醫生看了看小漁的片子,就讓他們辦住院了。
“怎麼樣了,白醫生?”待小漁被父母摻出去後,林貝貝急急地問白醫生,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桌子。
“復發了,”白醫生的口氣有些沉重,“不過,具體的情況要等檢查結果都出來才能知道。”
出了白醫生的辦公室,林貝貝的眼淚刷地就掉下來,而且像開了閘的洪水,越流越多。
林小漁是她的孿生弟弟,他比她晚出生了5分鐘,可是小漁從來不稱呼她姐姐,小漁也比他成熟穩重,成績也比她要好得多,人長得帥氣,籃球打得也超好,只要他出現在籃球場上,就會引起無數女生的尖叫。
林貝貝有些妒忌小漁,在家裡,父母寵著他,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把好吃的東西都留給他。在學校裡,林小漁是老師的寵兒,每當林貝貝犯了錯誤或考得不好的時候,老師就會說,你怎麼和林小漁差距那麼大呢?
仿若,她林貝貝生下來,就是為了襯托林小漁的。
她氣不過,想盡辦法“折磨”林小漁。
“小漁,幫我倒杯水”,“小漁,幫我買根雪糕去”——,在家裡,她像女皇一樣對林小漁貽氣指使,林小漁也不生氣,幾乎是有求必應。
她還“蹭”林小漁的零花錢,然後攢著買衣服,於是,她的衣服買了一件又一件,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花蝴蝶一樣,林小漁就那幾件可憐的運動服。
這樣也好,她終於有超越林小漁的地方了。
她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下去,林小漁仍然是那樣優秀,她沒辦法比得上,只有經常發發小脾氣,表達自己的不滿。
但是她沒想到命運會是這般的無常。
高二的一個下午,具體是哪天,林貝貝記不清了,她只記得那天天很熱,到處泛著白光,她很像狗一樣,吐著舌頭,好使多餘的熱量散發出去。
外面正舉行著一場籃球賽。學校的籃球館是露天的,但是籃球館外大樹環繞,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把大部分的炙熱陽光都遮擋住,撒下無數的清涼。
叫好聲、歡呼聲,像夏天的熱浪,一浪接著一浪,林貝貝還能聽見有人高喊著林小漁的名字,她沒去觀戰,她知道小漁會打得很好,他從不令人失望。至於她,期末考考得不好,得利用一切時間學習,畢竟離高考只有一年了。
過了一會兒,歡呼聲聽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嘈雜,無序的讓人心煩意亂的嘈雜。
“噔,噔,噔,”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女同學衝進了教室,衝著林貝貝大喊:“林小漁腿受傷了,在地上打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