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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彩霞這才真正瞭解了永樂帝的老謀深算！暗道：“在歷史上，出現了許多女政治家，如漢之呂太后，唐之武則天，遼之蕭太后，清之孝莊太后。現在看來，皇上的才能，絲毫不在這些女強人之下！”

東方彩霞仔細品嚐著永樂帝親手燒的菜餚，忽然道：“皇上，微臣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

永樂帝笑道：“朕與愛卿，情如姐妹，親如手足。彼此之間自當推心置腹，無話不談。你問吧！”

東方彩霞道：“皇上當年，是如何學得這一手高超的廚藝的？而且，據我所知，習得一手好廚藝絕非一朝一夕之功，要忍受煙燻火烤，不知要吃多少苦，流多少汗！而皇家子女，向來養尊處優，不能吃苦耐勞。皇上當年不辭辛苦地學廚藝，動力來自哪裡？”

永樂帝道：“拜師學藝，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非三言兩語所能說清，以後朕自然會細細告訴愛卿的。至於學習廚藝的動力嘛，朕也不瞞你：是為了孝敬先帝——先帝對男色並不在意，只在乎吃！”

東方彩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永樂帝道：“要不是這一手過硬的廚藝，朕也不會在眾多姐妹中脫穎而出，得到先帝的垂青，繼承了先帝的基業。”

楊堅一直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除了及時為永樂帝和東方彩霞倒酒之外，並不多說一句話。此時好奇之下，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道：“陛下，這從何說起呢？”

永樂帝的臉上顯出了深思之色，道：“當年，先帝有三個女兒，我上面有一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妹妹，她們都是嫡出，我是庶出。姐姐與妹妹各自暗中培植勢力，為皇太女之位而明爭暗鬥，甚至於到了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因為我是庶出，她們都不將我看作對手，我也樂得清靜，遠離權力圈之外，專心研究廚藝。在先帝的五十大壽上，所有的皇室成員和三品以上的官員都參加了。先帝要我們姐妹三人談一下各自所學的功課。我皇姐聲稱要學治國之道，我皇妹聲稱要學強軍之術。先帝很高興，又問我學習什麼。我天真地說：‘女兒知道母皇最愛美食，因此只想學好廚藝，為母皇燒一輩子的菜！’頓時全場大笑。但唯有先帝沒有笑！她撫摸著我的頭，流淚道：‘好孝順的孩子！’並當場要我做幾個菜。我拿出全部的手段，做了四個菜，先帝品嚐之後，道：‘我的孩子，將菜燒成這個水平，得費多少精神氣力！怪不得宮女說你的雙眼經常流淚，原來是反覆燒菜，被煙火燻的！’我當即說：‘為了母皇吃上一手好菜，女兒吃點苦算什麼？’先帝怔怔地看著我，突然將我摟在懷裡，放聲大哭道：‘我的傻孩子！你的姐姐和妹妹眼裡只盯著母皇的江山和皇位，唯有你，眼裡只有母皇！’隨後先帝擦乾眼淚，當場宣佈立我為皇太女，並當場指定宰相兼任太傅，教授我治國之道。嘿嘿，我姐姐和妹妹費盡心機，也沒有得到皇太女之位，卻被我，輕輕巧巧地得了過來。”

東方彩霞道：“微臣看過一本《道德經》的奇書，其中有這麼一句：‘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陛下其實是深謀遠慮，深藏不露，是‘不爭之爭’，是爭的最高手段。《道德經》中還有這麼一句：‘大直若曲，大巧若拙，大辯若訥’。陛下正是大巧若拙之人。”

永樂帝哈哈大笑，道：“成為皇太女之後，朕也非常低調，不露鋒芒，夾著尾巴做人，對先帝唯唯諾諾，唯先帝馬首是瞻，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朕想來，當年先帝之所以將國家交到朕的手上，除了朕孝順之外，還因為朕生性仁慈，與姐姐和妹妹都沒有深仇大恨。由朕繼承皇位，可保住她們的性命。”

“你仁慈？你要是仁慈，毒蛇和惡狼也可以大言不慚地自稱仁慈了。”東方彩霞暗想：“但你一登基，大權在握，就露出了猙獰面目，利用姐姐和妹妹的矛盾，各個擊破——你先是聯合你妹妹，全部清除了你姐姐的勢力，逼得你姐姐自盡。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逮捕你妹妹，將你妹妹的勢力連根拔起，賜你妹妹自盡。更令人髮指地：你聲稱斬草除根，將你姐姐和妹妹的所有子女全部殺死，最小的僅有九個月！而且，將你的三個姐夫、五個妹夫據為己有。但是，等到他們人老珠黃之後，你又將他們全部賜死！”（忽有大火燒眉毛，百忙之中求紅票！）

四一章 痛定思痛

雖然很清楚永樂帝是心狠手辣之人，但在表面上，東方彩霞還是極力頌揚永樂帝的仁慈：“皇上不僅是千古明君，更是千古仁君！就拿這一次，皇上於先帝的祭日大赦天下來說吧，將使多少個家庭破鏡重圓！不知道將有多少人對皇上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