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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申氏看看親生兒子。
九哥實不曾大醉,微醺而已。叫胡向安攙著進了崇慶殿,正遇著申氏,母子兩個四目相對,想說甚話兒,卻又一字也說不出來。玉姐嗔道:“你醉了,便不認人了?”九哥藉著酒意,與申氏長長一揖。秀英與玉姐看著便分外難過,兩個也不催促,直到申氏回過神兒來道:“九哥醉了,歇罷,我們也該回了。”
申氏去後,九哥心頗悵然,連帶玉姐看著李長福奉上的單子也有些個意興闌珊。李長福做經紀買賣漸得了趣味,又有內廷招牌,賺得極多。除開每季留三成利潤再充本錢,餘下的都要押解入京。
玉姐原是想使這些錢買些物事,前番動盪,也不好奢侈,只得下令只解遞三成入歸內庫供開銷,餘者悉留於穗州等處。待丘邑民亂平定,玉姐這才又翻出賬本兒來,盤算著是否再添些宮人,湛哥漸長,也須添置小廝、預備書僮兒了。
聽著九哥輾轉之聲,玉姐也沒心思去想要再添置多少人,又要花費幾許了。入來看著九哥,九哥卻不張眼,只作已睡著了,玉姐坐著看了他一陣兒,聽得他呼吸漸平,輕輕與他掖了掖被角兒,方退了出來,依舊愁那賬本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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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數日,酈乾生歸來,九哥因其有功,便要授一實職與他,將先時先吳王、溫孝全曾做過的東南道轉運使點與他做。因溫孝全是做過此職的,李長澤便問他:“酈乾生可乎?”
溫孝全笑道:“只消守得住本心,為人不貪,又不懦弱糊塗,有何不可?”話雖如此,李長澤依舊道:“他不曾擔過甚實職,你與他分說分說,休教他丟了官家的臉面。”溫孝全曉得官家威嚴日盛、又因民亂之事正在勢頭上,李長澤卻已有些個老邁,這卻是順著官家,當即應允。
李長澤不駁酈乾生任命,並非全是為順著九哥,這酈乾生於酈玉堂在京外任上時,留京看家足足十年有餘,平日並不生事,也是溫文爾雅,頗有些個好評。酈乾生為環衛官時,曾有數次與李長澤等人打過交道,處事明晰。酈玉堂一家於京中名聲甚好。酈玉堂雖有些個不擔事,卻也不惹事兒,申氏更是賢良婦人,若非因他家好,先帝時便不至擇九哥入繼了。更因家門整肅,李長澤這才答應了的。
於是酈乾生便須擇吉日上任,家中自是一番灑淚拜別,除開第三子留於京中侍奉祖父母、為太子伴讀,酈乾生全家整裝赴任。
九哥與了酈乾生這一肥缺,心中也頗不自安,及見政事堂並無異議,旨意亦不曾叫封駁,這才將一顆心放回肚裡。卻與玉姐道:“甚是作怪!竟無人說我任人唯親了。”玉姐笑道:“難道大哥是糊塗人 ?'…87book'又或是刻薄人 ?'…87book'他才安撫有功,為人亦好,再挑剔他,便是吹毛求疵了。”
心裡卻想,他是你親哥哥,又不似陳奇那般好犯事,與他個差遣,便是瞧你面上,又能如何?東南賦稅頗多,正是一肥缺,非官家心腹,又或與政事堂有勾連,誰個能得此任?自開國以來,唯有兩個既非皇親國戚、又非皇帝心腹、更不是宰相親戚的人做上此位,一個後來自己做了宰相,另一個得急症死了時已是三司使了。
九哥也笑道:“大哥自幼功課便極好的,聽說打小兒娘、嬸子便教他經濟事務、人情世故。獨個兒回京的時候,他才十七歲,獨兒在京裡十好幾年,也不見有差池。家裡才回京的時候兒,除開吳王府裡親戚,餘者兩眼一抹黑兒,都是他一一經營來的。他此去,必是無憂的。”
玉姐道:“那你還怕個甚來?此去必是坦蕩的。”
玉姐這話卻不曾說對,酈乾生行不兩月,便有一封加急的奏摺呈往九哥案頭——東南有些個事。
卻是先前說過的那褚夢麟,他原是個有本事的人,既不做官,又要錢花用,便思自家做經紀買賣。往來販運之事非有心腹人等餐風飲宿不可行,又要打通各種關節,頗為費力。他便不做這一條兒,又看中商人往各散戶家中收取物事,再行販賣。
他也有魄力,竟自開了織坊,召了男工女工來做活計,將一件活計拆開來做,織布便單織布、修剪便單修剪……他還曉得些個男女大防,男工一處、女工一處,並不混同。
不想便是如此,也叫人非該,地方官員還要彈劾他。酈乾生聽著訊息,便覺不好,連夜寫了奏本直遞御前。
九哥看了,也是一肚皮氣,待要發作,卻又忍將下來。卻是酈乾生將這前因後果說得極分明。東南之地原是多山,人多地少,本就有背井離鄉經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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