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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以後的歲月要怎樣渡過?不動心,怎麼就無法做到。他曾問自己可曾記得幼年時怎樣稱呼於他,一直都沒有叫出口過。甚至在夢中都不敢把那三個字付諸於外,直到那天他一句娘子,卻讓自己再也無法心靜。他是一個君王,永遠也不可能與己如民間夫婦一般。天下最難為的夫妻,莫過於天家帝后夫婦。
龍瑄炙站在乾靖宮西暖閣閣樓上的窗戶旁,遠遠看著甬路上一抹清瘦的身影在夕陽照耀下顯得越發修長。蓮青色的披風在依舊有些凜冽的寒風中有如那清冷的顏色一樣單薄,說不出的寥落和孤寂。
一直以為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能夠淡忘掉對她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這半月以來,臨幸嬪妃竟然有些虛應故事,每當趙忠來問是否賜藥之時。總會不由自主想到她,自然也就毫無疑問地吩咐熬藥。
只是,她若真的有孕。那接下來又當如何?是不是真的要在以後的帝王大業中,與先帝一樣?母后薨逝在冷宮,這冷宮果真還要一位皇后去幽居?只要一想到她如花的笑靨在寒宮冷院中消磨殆盡,便會生出無盡寒意。
姍兒,為何這些時候你都只是給我請安後即便離去,莫非你懂了那扳指的含義?當先帝把扳指套在我手上時,一字一句告訴我:這扳指是天子身份象徵。日後,若有皇子執此扳指便是嗣君身份。我從手上取下那扳指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你是未來天子生母的身份。除了你,不會有第二人會生下皇太子。姍兒,我如何待你才好?
牙箸指著膳桌一碟新樣的點心,龍瑄炙嚐了一口便知不是御膳房的手藝:“這是什麼?”
“回皇上,這是奴婢去給娘娘送候選妃嬪冊子的時候娘娘命奴婢帶來給萬歲爺嚐鮮的。叫做春餅,明日二月二龍抬頭,娘娘說是取‘咬春’之意。”清雪上前答道:“春餅裡一共配葷素各色小菜數樣,要包在一張餅裡吃。”
“去的時候,皇后在做什麼?”自行包了一個春餅,拿在手裡慢慢吃著。
“娘娘在榻上看書。”清雪預備下淨手的巾櫛,沒想到龍瑄炙又裹了一個拿在手裡:“皇后說了些什麼?”
“娘娘只是問了萬歲爺什麼時候就寢,吩咐奴婢好生伺候。”兩個人隔得又不遠,怎麼就是不肯見一面。方才在西暖閣閣樓上站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看看皇后在甬路上的影子。
“嗯。”放下吃了一半的春餅,喝了兩口湯:“讓烏雅來伺候筆墨。”
“是。”清雪答應著下去了。
龍瑄炙看著那碟春餅,一下把手邊的牙箸重重頓在膳桌上。旁邊侍立的趙玉嚇了一大跳,誰又惹到這主子了。可是沒人說了或是做了一件不得體的事啊!
“萬歲爺,烏昭儀來了。”片刻之後,清雪前來複命。
“嗯。”皇帝已經坐到書案前,翻看著趙希從御書房抱來的一摞奏本。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烏雅婷婷嫋嫋地行了個大禮。
“墨有些淡了。”指指面前的硯池,烏雅笑著起身給他研墨。看他下筆批折,有點小小的驚訝:“呀!”
“怎麼了?”龍瑄炙繼續寫著字。
“皇上的字兒怎麼與皇后的字兒一樣啊!”烏雅低聲笑道。
“是麼?”沒有一絲驚詫,早就說過兩人的字幾乎出自一人筆下。她的字絲毫不帶女氣的。
烏雅看他臉色不對,又不知道是誰惹到這位主子了。算了,言多必失還是不多說話了。又不是皇后跟前,說什麼都是無礙的。不過這兩天看皇后也有點不對,神色間都是淡淡的。
專注看著手裡的奏本:“茶!”
烏雅趕緊端著沏好的碧螺春過來,小心翼翼放到他手邊。順手端起來抿了一口:“朕有些乏了,你先退下。”
“是。”帶著一些失望,烏雅福了一福退出寢殿。
一下將手裡的茶盞重重摜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和茶水濺得滿地都是。“萬歲爺。”趙希等人聽到動靜,趕緊過來烏壓壓跪了一地。
“失手摜在地上,收拾了吧。”龍瑄炙擺擺手,拿著沒批完的奏本進了暖閣。
“希公公,再這麼下去可得讓人嚇死。”清雪收拾完地上的碎片跟趙希一同退出來:“這一驚一乍的,都是家常便飯了。玉公公才說,我去宣烏昭儀的時候萬歲爺把筷子摔在桌上。這會子有摜了茶盞,不知道明兒是不是把咱們拿來撒氣。”
“有個人必然能解,只是誰也沒法子請得動。”趙希皺著眉。
“皇后?!”清雪一怔,趙希默然。
“那咱們就去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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