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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在我們家讀書的,姍兒那時候還小。遇到了皇上,總是覺得這人性子陰鬱不開,有時常常一人獨處便覺可憐。小孩子從來心熱得緊,看他這樣子也就會湊上去看看。看過之後尚不知曉這就是儲君未來的皇帝只是覺得可憐就像父親發願日後要嫁他,解了他的孤苦。後來又看著皇帝無論什麼都是出類拔萃,只怕自己性子太放縱和學識太差配不上皇帝。硬是把自己逼得改了性兒,就連素日練字的字型都改成跟皇帝一樣。小小年紀跑去臨什麼魏碑,還真是有模有樣,憑著誰一眼看去就會說是出自一人手下。”樂輝懿徐徐說著:“其實姍兒少年心熱在別人看來都是小孩子一時興致,哪知道真的放在心裡了。所以母親在日說什麼也要扭轉過他的心思,誰知道都是徒勞。他根本就放不下,最後母親只好由著她卻又開始自責,太依從她的脾性才會誤了她的。”
“姍兒聽見你這番話我都不知道她會怎麼想,畢竟有些事都是沒說破過的。”樂輝懿攜著妻子的手兩人在花樹下慢慢走著:“其實要說皇帝心裡沒有皇后說什麼我都不信,只是這人心思從來就是無法見人的。黃礦石身為天子,越發不能讓人知道他的心思如何。越是身邊的近人越是要加以防備,如此看來只有我們家被整得最慘。誰叫登高必跌重的,再說從父親而下每一個人不是跟隨他最久的人。不說是父親,就是我跟他也是從啟蒙開始一直到如今沒有一步路能少了這些人的。所以只有朝最親近的下手才不至於慘敗,皇帝豈能有輸的時候。”
田俐沉默半響,仰頭看著身邊的人:“輝懿,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附和閏訓和家訓的女人,看著姍兒再看看自己,是欠缺很多。只是我真不想為了符合別人的心思而讓自己過的不快樂,你是一個很符合世大夫要求的男人,如果覺得我妨礙你的前程,讓人取笑你的話大可以一紙休書給我。你可以休我,只是不許在你身邊有我的時候再有另外的女人。”
“我是今日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呢,還是你不知道我的心?”樂輝懿笑著攬過田俐的肩:“姍兒那樣固然是好,確實為別人活著。我要的就是一個不用去想別人怎麼著自己便也要跟他們一樣的女人,你想想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有什麼意趣?別人怎麼想跟你我無關,我們過我們的日子難道別人說好就好,說不好就不好?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在乎別人的心思來了。”
“還不是擔心我這樣的礙著你的前程了。”田俐抿嘴一笑:“雖說如今老爺子也不說我沒規矩了,我還是有些擔心麼。誰叫你這麼一個國舅爺偏偏娶了個最不講規矩的女人做媳婦。”
“那也沒法子了,總是命中註定的事情。我還能強求要你別賴上我不成,那時候是誰看我就不依不饒的?”樂輝懿拉著妻子坐下:“很多事情如今還看不清楚,不知道日後會是怎樣一番局面。只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始作俑者必定會自食惡果。皇帝一時被矇蔽都未必是真的,他還在看還在想怎麼去辦這些事。只要等著我緩過這口氣,在來收拾我們家養的這群哈巴狗還沒教給他們怎麼蹦躂就要跳起來咬人,太不知道分寸了。”
“那皇后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住在冷宮裡是不是?”田俐心心念念還是在樂暉盈身上,要是她出了事可怎麼好。
“皇后在前些時候見過我,不是還給了一件雲錦袍子麼?”樂輝懿握緊田俐的手:“她早就是想好了的,什麼事自然有她的分寸。雖說是性子好不和人致氣,畢竟是我的妹妹。是我父親手把手教出來的,還有一點是皇帝也沒想到的:既然她知道要做皇后,必然有皇后的規矩和威儀。忍讓必然也有限度,斷乎不會是為了些許小事就忘掉這麼多年學來的東西。我們都在等一個機會,只要是機會來了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田俐皺起眉頭很是不安,這需要多久?難道就讓她在冷宮裡住上一輩子,然後還是沒有等到那個所謂的機會才罷?
樂輝懿牽著她的手:“有時候想想,真能不做官也好。只是名利心太重,不想樂暉慡能夠拋得開。他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跟姍兒說到一起,姍兒固然不能達到那個境地卻也是異常向往那個境地的,她自由自在的心思只能在樂暉慡身上看得到。我不行,我和她一樣被禁錮得太深了。”
田俐在家裡焦急地等待著,樂輝懿說今日必有大變故。皇后臨盆在即,一直傳回家的訊息都是不是太好,又不能去打聽一二。偏偏昨兒安王又是帶著兩個孩子來了,原來是皇后身邊的皇太子和撫養膝下的二公主龍妤珏,這時候把這兩個孩子帶到這兒來做什麼。
“快,快把她抱進去。”很久都沒有聽過樂輝懿這麼焦急不安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