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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於兮耐心地候著,反正她坐的地方上有棚下有傘,又是鮮果茶水齊備,坐上個把時辰絕對沒問題。不過,自然不能幹等。若是過一刻鐘他們還不到,她還是會派人去找,咳……要茶葉,要點心,要帕子,要腳墊……總之務必最後把他們人也一個個要過來。
吃也才吃過,喝也喝了,既然現在還有時間,乾坐著也是乾坐著,那就……開始點名吧。於兮把名冊往身後站著的女兵手裡一塞:“每個人都核對下,是不是名字和人對得上。”於是,三幾個人忙活了起來,一人拿本子,一人負責端筆墨,還有幾個站在兩邊負責拔嘴裡的布條問話後再塞上。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一個個輪下來倒也一刻鐘裡都搞全了。
於兮接了本子一瞄:“沒有寫清男女麼……”於是,底下又是一圈的忙碌。翹了腿,於兮隨意拈著茶杯杯緣,偶爾湊了嘴去喝一口,忽然手一鬆,杯子滑了下去,薄薄的瓷片在地面碎成數片。
立刻兩個小婢跑了過來,蹲下身收拾。於兮手一抬,“換套別的過來,普通的就別拿來又給我砸了,浪費,就沈郎那邊的那套金剛瓷好了,經摔。”旁邊人微一猶豫領命走了,於兮自然知道他為何要猶豫,出來打仗攻城的,誰還會帶著自己房間裡的珍貴茶壺杯子,不過,她就是要這效果。
可是不多會兒,沈言楷沒來,只他身邊的隨從捧了三種款式不同的茶杯過來,材質麼,一個是原木、一個是青竹,還有一個是不知名的藤草牢牢裹在了瓷杯子外的,反正就是一個特點:砸不爛。隨手拿了一個在掌心裡端詳,再聽著他們跪在地上轉述他請罪的話,於兮是一點氣都沒有,真的,還不是裝的,因為這些杯子一看就知道是沈言楷在剛才的一時半刻裡親手做出來的。只是,每種就一個。哎,這回可真是愁人了。
收回杯子上的目光,她嘴角一呶:“對了,光這麼看可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你們覺得有什麼辦法能一個個都給我徹底查清楚了?”說罷,眼光朝人群裡一掃,露出些不耐煩。左右的副手兩兩對望——這不是明擺著的麼。終於,站在最尾的一個出列:“稟殿下,這若要確鑿,只有脫了衣服查,末將覺得,男查男,女查女,必定能查實了,速度也是快的。”於兮微微一笑,放了杯子在桌上:“好,那就這麼辦吧。查完再把每個人對應名字畫幅像,免得以後再混淆了麻煩。”
話一出口,將領們自然不能反駁,又因為殿下沒說要把人帶下去檢查,當然不能自作主張把他們提到屋裡驗,於是,一群男兵在長官的眼色下刷刷地跑過來圍成一圈,用人牆將那些跪地的男弟子遮了起來,然後,又是驗身,又是畫像的,又是動手拆了繩子再綁的,忙了個不亦樂乎,間中自然夾雜了幾聲掙扎的哭喊呻吟,倒也刺激士氣。女子那邊則乾脆利落不少,人牆也不用圍,就分了幾人輪流上手,查完後再到一邊候著畫像。
大家正催的催,罵的罵,欣賞的欣賞,好一陣熱火朝天呢,忽然遠處三個方向各一行人慢慢走來,頓時場子裡的聲音輕了。於兮抬頭看去,心裡長出口氣,她家的夫郎終於來了。
話說這三人的確各有各的特色,分開來站在一起,都賞心悅目。她的目光從這個轉到那個,不急不燥靜靜地候著。
四十五年
於兮對於自己沒怎麼折騰這三人就主動過來,還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眼見越來越近的三位臉上都帶了份凝重,她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濃重,難道出了什麼事?
心念才起,三人中的沈言楷步子已突然加快,兩個騰身便到了她跟前,“王爺病重”輕輕的幾個字傳入於兮的耳朵,讓她頓時直起腰站了起來,怎會如此?!她出來的時候美男爹爹還好好的,氣色上也看不出有任何問題,怎就幾天功夫便病重了?能讓他們放下原先的不快一起過來,更證明了他的病情不容樂觀。
她急急朝沈言楷望去,可他卻並不與她對視,只施施然一禮就轉過身子面向忙活著的眾人發號施令:“京口鹽幫欺瞞主上,本是滅族重罪,今上仁心,念爾等鎮守京口有功,免除死罪,十五歲以上者杖二十,幫首楊若杖三十。”
他的聲音厚而穩,遠遠地傳開去,瞬間蓋過了場上的所有嘈雜。頓時,底下安靜了,各自都停了手上的活兒朝高臺上望去。於兮此時的心早已不在此地,既然沈言楷都饒了他們的命,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再多說也於事無補,見眾人目光都集中於自己,她手一揮,一句“按沈郎說的辦”便匆匆朝臺階下走。沒跨兩步,背後腰間一緊,人已被摟著躍入了空中數丈。
看來美男爹爹的病真的很嚴重了,否則沈言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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