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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人不爽。

女人長長的頭髮上帶著水珠，嬌俏的小臉帶了一縷慍怒，說話的時候，還瞪著眼睛。林若謙薄唇微勾，面上卻是神色不動，只是眼底似有淡淡的譏誚掠過。

“不是便不是，那麼生氣做什麼？”淡淡的聲音滑過惜然的耳膜。

惜然立時扭了頭道：

“林先生，如果我沒記錯，您家裡的車子應該不止一輛，而且輛輛都是價值幾百萬的豪車，怎麼今天會落到打車的地步？難道是您突然間破產了，把所有的車子都賣了抵債嗎？”

果真是牙尖嘴利！

男人利眸瞬時一眯，一股子危險的味道霎時瀰漫在車廂裡。

惜然唇角一彎，心底開心得要死，這個傢伙，活該讓他難堪。

林若謙只是輕哼了一聲，利眸中的危險隱去，在轉瞬之間便又已恢復了淡然不驚的模樣。

這個男人，恐怕只有在和女人脫光了衣服做那種事的時候，才會顯出幾分猴急的樣子。要不然，即便是火燒眉毛，他恐怕都是一副淡然不驚的模樣。

惜然眼底劃過了一抹異樣，她竟然想起了以前和他在一起時最最私密的時刻。

“先生小姐，你們要去哪兒啊？”前面的出租司機等得不耐煩了。

“千雲置業。”林若謙的聲音淡淡揚起，帶了一種霸道。雖然那不是刻意而為，卻似是與生懼來一般，讓人不能忽視。

那司機忙打方向盤正要將車子拐向千雲置業的方向，惜然的聲音已經急不可耐地響了起來。“飛宇公司！”

“先生小姐，你們到底要去哪兒？”司機有些懵。

惜然立時說道：“去飛宇公司。別聽他的，車是我先打到的，先去我說的地方。”

她說完了，男人的聲音卻沒有再度揚起，那司機見沒有異議，便掉轉車頭向著反方向駛去。

惜然唇角一勾，有些小小的得意，再不經意地一側頭，卻對上男人一雙幽沉的眸光。林若謙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看著她急切地搶白，看著她嘟起小嘴，秀眉一挑，小臉上的得意。

依稀就似多年前的模樣。

每每因為什麼，她說的事情，他不為所知，她便是笑得得意。他黑眸淡淡睞過去，他就可以看到女人挑了秀眉，鼓著小嘴一副得意的小模樣。

嗯，像個小孩子。

他哼了一聲，眼角似有笑意。

惜然皺皺眉，看看他，而他，早已轉回了頭，眸光正望向他那邊的窗子。外面雨聲嘩嘩，雨幕中，是匆忙的行人，和一輛輛有條不紊行駛的車子。

惜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先是沈琳打過來的，裡面是小水晶的說話聲。

“……嗯，寶寶乖，媽媽記得的，一份鮮蝦堡對吧？”聽到女兒奶聲奶氣的聲音，惜然的面色立時柔了下來，濃濃的母愛從那溫柔的聲音裡，從那緩緩綻開的笑臉中一點點的溢了出來。

林若謙微微側頭，那個女人的臉，帶著溫柔的笑，母性的光輝從她好看的眉梢眼角散發出來，他有剎那間的失神。

原來，她做母親是這個樣子。那個愛撒嬌，愛跺腳，愛鼓著小嘴發小脾氣的女人，原來她也會是一個溫柔慈愛的母親。

黑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惜然的眸光看過來的時候，他的眸光若有似無的投向了窗外。孩子，那個孩子，如果是他的，那會是什麼樣？“天使，公主，請為我歡呼，一步一步走陽光的路……”。

車子裡再次響起了歡快的‘甜心格格’鈴音，還是那個女人的。

林若謙淡淡轉頭，他看到那女人一臉恬淡的笑容，手機放在耳邊，時而‘嗯’的一聲，時而又是笑容變深，時而又是臉上露出嬌嗔的神色。

“壞死了你。”忽然間的，那張櫻紅的嘴唇就說了這麼一句。

“嗯，好，晚上見。”女人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那應該叫做甜蜜。

應該是葉明川的電話吧。

看著她手機收了線，林若謙長眉微斂，忽然間便覺得不舒服起來。他的手在兜中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了煙和打火機來。

“先生，計程車裡不能隨便抽菸。”有女人果斷的聲音傳入耳鼓，林若謙正要點燃打火機的動作停住了。他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只見她剛才還是笑容璀璨的一張臉，此刻早已經繃了起來，一雙本就大的眸子正瞪視著他。

“那你告訴我，計程車裡能做什麼？做/愛？”

淡然不驚的聲音，晶亮卻略帶嘲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