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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半路出來瀟瀟……我們依舊在一起,成婚;
再後來,他酒後留情……我幫他娶了冰舞進門,後來才有了晸兒;
然後,晨光的陰謀,卻給了我們證明彼此的機會……
所以,後來,豔絕天下的晨曦出現,不過是讓我心馳神往一番而已,愛,至此,已變得堅如磐石……
再,再無轉移……
“所以,昱,這一次,我絕不依你。就像,上次你追到流光河畔,就算,無相復生,我再換你一次,你會獨活嗎?”
“晚兒……”依稀是昱的聲音,驀然回首,原來是曦,他已在門前站了很久:“他說過,他不會的。”
臉上的驚喜與失望驟變,我歉意地低下頭,道:“對不起,曦——”
曦寬慰地衝我淡淡一笑,冷靜地放下藥湯和熱水,道:“晚兒,堅強起來,昱還有很多未竟的事,他把畢生功力傳給了你,你不要辜負了他的苦心。”
“可是他一個人……”
“你看——”說著,曦上前掰開昱略微發紫的唇,只見他口中含著一顆翠綠的珠子。
“這是含魂珠,加上這些湯藥,可保軀體萬年不腐,昱說了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他一定會等你。要我幫你安心撫養晸兒成人,替他守好江山。”
“昱還說,大理虎視眈眈,能抗拒玉女門前掌教金苓大師的恐怕只有你一個,所以,晚兒,你必須活著,為了父皇的託付,不然,昱弟泉下也無顏見列祖列宗,明白嗎?”
“……”我滿面淚痕地抬首望了曦一眼——
昱,你為什麼要這樣,把一切託付於我?
曦似看透了我眼中的責怪,邊為昱褪著衣衫,邊安慰道:“晚兒,你有常人不及之堅韌和智慧而不自知,不然,無相大師怎會選你?我們先為昱弟梳洗了再說其他,從現在,答應我,好好活著,好嗎?”
舊傷新痕
聞言,我未答話,只是默默坐起身,含淚解開昱的衣釦,端了木盆為昱擦洗起來。
那胸口斑駁的傷口依舊是新傷壓舊痕,一道道訴說著一年來,他對我刻骨銘心的愛。
我緩緩撫上那疤痕,昱,那刺破胸口的時候,一定很疼吧,你的血,我怎麼沒有猜到?
等我想你的時候,我就這樣,把血滴到你心口,你就回來看我,好不好?
心中如是想著,我低頭咬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滴了上去,曦卻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道:“晚兒,我知你心痛,可是你可知血乃最易腐壞之物,昱是熬到了油盡燈枯,逼出了體內所有的血,才得以如此儲存軀體?”
“什麼?為什麼?”聞言,我已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淚如泉水般奔湧,曦鎮靜嚴肅的目光下,我只能壓抑著心中撕扯的痛,低聲哭泣——“曦,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殘忍?”
曦輕輕扶起我,讓我偎在他懷中,輕聲勸道:“晚兒,將來你會知道的,你累了,我扶你去灶房躺著,讓我來為昱弟更衣,好嗎?”
聞言,我忙自他懷中掙扎著起身,努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復又跪伏在昱身側,強做堅韌道:“曦,不用,我來,昱說了,要我做的。”
說完,我顫手端起藥鍋,將潔白的紗布浸在其中,隨著燙手的紗裹著濃濃的藥香一片片覆在昱略泛金黃的枯竭肌膚上,我也似一層層裹起了自己的心傷,感覺自己似正在吐絲的蠶一般,隨著紗越裹越多,眼前的事物也越來越模糊,大腦也越來越混沌。
等我為他纏上最後一道紗,只覺腦中一陣轟鳴,手上一麻,我軟軟地倒在一側,輕聲為他送別道——
“昱,來生見。”
淚,再次洗刷著已有幾分刺痛的臉龐,好希望自己可以就這樣倒在他身邊,再不要醒來,可生命竟如此強韌,不肯給我一分糊塗的機會。
曦默默上前抱起我,將我放在平日曬太陽的軟榻上,為我蓋了薄毯。
然後,他取出一塊白色棉布將昱蓋了,安靜地收拾起房中凌亂的物品。
我呆呆地望著他忙碌著,做著下人的事,心中一陣歉意。
掙扎著坐起身,道:“曦,讓我來。”
曦忙停下手中的活,扶住我,道:“晚兒,你累了,我扶你去灶房小炕上休息一下吧,今晚我陪你為昱弟守夜。”
今夜忘憂
聞言,我心中再次抽搐了一下,守夜?
事實總時不時地提醒著我他的離去,為什麼要做這些儀式讓未亡人心傷?
灶房裡,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