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2/4 頁)
許是今天跑得累了,小小的癱軟在我懷裡。我手臂沒使上力,輕輕“啊”了一聲。段功彎腰接過
小多拉,又騰出一隻手來牽我到一旁的青石板上坐下。我沒有準備,手微微瑟縮片刻,他湊過繼續微笑的臉,似乎變成壞笑,我便不
敢抽出。相比先前的緊張,現在的我有種空前的安心——他的手大而溫暖,虎口的位置好像有因為使用武器練出的薄繭。坐在他身邊
,月亮的光線柔和朦朧,輪廓出他下巴的線條,我看了看他懷裡困得眼簾幾度下垂的多拉,又抬眼看他,這才發現他眸亮如星,正緊
緊凝視著我:“他睡著,我們再繼續。”
我看著正經如他,這時卻俏皮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嘴角揚起一半,像個壞壞的大孩子。他如此,我也不要老實,把糊塗裝到底
:“嗯?繼續什麼?”
段功將多拉的小腦袋輕輕放平,我們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好輕,一絲絲鑽進耳朵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周圍一片寂靜,我四處望望,突然想到其他人是不是還在尋找,轉身剛想開口問,他伸出手掌再度將我輕握:“放心,他們都知
道了。”
“你把一切都處理妥帖了?”我笑,有些驚奇自己與他說話已經逐漸恢復熟悉故友的口吻。
“嗯。”他斂了笑,點頭,把尾音落得很輕:“不會再錯過,馬不停蹄來娶你。”
這個人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對本公主這麼輕浮,我該發怒,卻皺不起眉來,假假地拿出架子說:“你這麼說……本公主又不一定
就會嫁你。父王的府邸在昆明,拜堂一要拜高堂,我自然也要在昆明成親的。再說……”
再說什麼呢?我實在想不出詞兒來搪塞,急得漲紅了臉。他咧開嘴,隔著多拉將我攬在自己肩膀,我感覺這個角度熟悉而舒適,
也不曾反抗。他低下頭,嘴唇湊到我耳朵很近的位置:“再說,我們有金銀指環為信物,痴兒,你逃不了。”
“噢……”想要站上風卻被他反擊,我放棄,順從了,耳朵癢癢的,側起臉眨巴眼睛看著他:“那你還問……”
他用手指背溫柔地划著我的鼻子:“我想聽你自己說……”
“我願意。”
我知道,我笑容很美,眼珠靜靜的象海水般,海藻般慵懶的長髮,絲帶飄舞在靜靜的夜風裡。
月光下的西山樹林,就這樣變成一個光芒萬丈的華麗世界。同一個人,既是賞賜,也是懲罰。沒有人知道,當段功把我攬在懷抱
,說起金銀指環的時候,我就猛然想起了曾經空白的一切。我把自己隱藏得小心翼翼,不想任何人發現,我寧願繼續當那個過得一切
安然的阿蓋公主,而他單純地是上昆明求親的段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毫無心結地在一起。英雄歸來,中慶府再次熱鬧一片。救
過自己、救過女兒又救過兒子,父王對他更為信任與器重,連腹黑的丞相也找不出反駁的道理。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我們把婚禮訂在
七月初七,嗯,七夕,我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
段功堅持用白族的禮節操辦喜事,我好奇於這個風花雪月民族的浪漫,自然不會拒絕。七月初六,從大理趕來唱板凳戲的班子已
經在中慶府內佈置好的綵棚裡,演唱起恭喜祝賀之詞的吹吹腔。我今日不能出門,只得在窗戶縫隙偷看沾親的人們一邊聽戲,一邊吃
、喝、品嚐著段功派人擺下的果品、茶水、酒……一直唱到半夜三更。沒有我,沒有我……他們其樂融融看得我心癢眼饞,最後熬不
住只得開啟窗戶,使勁給段阿奴眼色看。
“這個,有你的份。”他端來一個白瓷碗,臉上堆滿寵溺的笑。
“哼,又用什麼打發新娘了?”我一點好氣都沒有。
“乖……都說聽話遵風俗的。”他像在給孩子說道理,湊過的俊臉卻又滿是曖昧:“在座的人不分老少、男、女,包括我們倆,
都要品食一碗圓宵,以示預先慶賀大團圓。”
身後有賓客起鬨喚著新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本來今天不讓我們見面的,只是,太想你……明天,等我來接你。”
他說完用手指在我臉蛋上畫了個圈,才匆匆告別。我被他哄住,低頭吃了一口湯圓,甜蜜得漾到心裡。
七月初七,即正喜之日,中慶府從早上起便開始擺宴待客。當來賓開始品嚐果酒後品食酒菜佳餚時,穿著紅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