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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妖媚地冷笑,右手一揮取下面紗:“公主好耳力,居然認得出奴婢。”她背過劍去,裝模作樣福了個身。巴圖驚恐無言的面容告訴我,這五人之至,確實事有蹊蹺。
我見她做了個手勢讓另外四個女子將細劍入了鞘,步上前,牽出個笑,輕壓下夜御劍的手臂:“奉命?奇皇后怎會知道我在此處?”李春英聽完又是別過側臉冷笑,那聲音聽得我寒毛直立:“敢問天下,還有什麼事情逃得過奇皇后的眼?只是,剛才奴婢還沒把話說完,今日來給公主送別,只不過……不是去雲南,而是西天!”
我早知來者不善,難道自天牢回來大都一路的相安無事,就是她埋下的線,就是那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奇皇后,到底安的什麼心?跳出她主子,我頂著嚇得發白的臉面喝問道:“你個狗奴才好大的膽子!我可是皇上親封的公主,雖說父王遠在雲南,可是在這大都之內,忽都皇后對我的寵愛有加,明眼人也是看得見的!你難道不怕掉腦袋麼?!”
“押不蘆花公主真是說笑,放眼看去,有幾個人能知道您在此處?雲南梁王,只以為你在回家的路上罷!”李春英放肆地笑著,卻故意用恭敬的語氣,說的事實卻讓我發寒。
我氣急攻心,牙齒咬得嘴唇發疼,她似乎看出我的怯色,一抹輕蔑在眼中滑過,又言:“退一萬步說,就算忽都皇后知道您在此處,也是泥菩薩過河而已,根本保不了您。”李春英用染著丹蔻的手指摩挲著劍柄上的流蘇:“公主以為她兩歲死去的小真金,僅是因為病患麼?呵呵呵呵……後宮之中,她都無膽多言一句,何況,我們是在這荒郊野外……”
如果不是她說,我真的快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從隊伍偷跑回來看孟恩,現在也與愛猷識理達臘斷了聯絡,當真是處於一個“死了都沒人知道”的尷尬境地。然而這又是為什麼?我與奇皇后本來就無太多交集,更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她何苦將我置於死地?抬眼看看,對方五人定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而我根本不懂武功,巴圖腳上有傷,也不像是會武的樣子,只有夜……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五人的十手!難道今天真要遇難於這個偏遠的無名宅子?我心裡只是又急又難,額上也焦出了細汗:“我與奇皇后並無仇怨,為何……”
“為何要取你性命麼?”李春英不等我說完就接上了話,也不再用“您”而是“你”:“押不蘆花公主,只因你是不詳之人,如此蠱惑人心。好生生的孟恩少爺如今為你賠了命,太子也中了你的蠱,屢次與奇皇后談及高麗退婚之事……皇后有言,若不除你,太子就要忘記自己的使命了!”
什麼?孟恩賠了命?不敢再想,心早已猛然一疼,目光轉到巴圖那邊,卻見他只是痛苦地低下頭,不敢看我。這就是你的難言之隱麼?與敵人對峙的時候,怎容許我的眼淚在月光下打轉?夜將手疊在我發抖的手上,輕拍的動作淺嘗輒止,她嘴唇發白,眼裡有的只是忿忿和隱忍。
她的細微反應像是一劑強心針,我鼓足勇氣用不輸的目光正視她們,正想細問,只聽李春英已經語於左右:“奴婢們這就送公主上西天!”
話剛落地,刀劍出鞘清脆的聲音瞬然響起,我只覺刺耳異常,眼睛被刀劍反光折射得難受。不想說時遲那時快,五個女殺手早已揮舞著細劍,向我們殺來。
“只怕爾等沒那麼大本事!”夜忍無可忍,不再沉默,嘴裡迸出這句傲氣的話,出招已經揚劍而起,向她們刺去。
一抹清亮,是那柄軟劍在夜的黑衣與她們的藍衣間自由穿梭。“唰”的一聲下去,其中一個藍衣女子悶哼,手臂上衣服與皮肉微微綻放,被穿破的傷口細而深邃。手中的軟劍與主人合而為一,夜一劍化三清竟是練到了九芒齊出的境界!她們許是發現夜不容小覷,高麗語言交流的聲音急而更迭。被提及的女子冰冷依然,絲毫不為所動,翻轉前踢如流星般精準,側腰躲避甚是靈巧,夜的身手遠比我想象中好。說到功夫,我雖是隻能看熱鬧的外行人,卻也暗暗篤定若是單打獨鬥,不出十招,夜定能取勝。
畢竟刀劍無眼,須臾之間……心裡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金石交接、刀光劍影間,映出黑中一道觸目驚心血紅,夜的背上已經綻開一道血紅的傷口!我失口大叫,聲音卻生生被恐懼給抽了去。冷若冰霜的女子孤軍奮戰,寡不敵眾受了傷,我頓時眼淚決堤,即使手無寸鐵也只想衝上前去,再不單單這麼無助地看著。
腳步還未跨出,耳邊又是“鐺鐺”幾聲,眼淚迷濛間,只見夜咬著白得發青的嘴唇,奮力架著向她刺去的劍,回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