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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山上採藥的少年,早就已經離她遠去。
在視野裡,亦是在生命中。
柳青青現在才算正真地明白,她一直執著尋找的恩人,其實並不是李朝陵。
從來都是她找錯了人。
而她與李朝陵之間的緣分,也只不過是生命中相互匆匆的一個交錯而已。
從來都只是她在心中的一個不願割捨的執念。
柳青青正想著,忽覺掛在脖子上的那枚柳葉竟隱隱地散出一股熱流,貼在胸前的面板上一下一下地暖起。而那通透的玉體亦是在陰暗的光線裡亮出一絲淡淡的綠光。
柳青青即刻低頭瞪大了眼。
柳葉泛光,是不是在提醒著她什麼?
莫不是她已經猜透了其中的玄機?
觀音大士讓她找的那個恩人,果真不是李朝陵?
那麼難道會是……
正在這時,柳青青的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喚:“柳姑娘來了麼?”
“老爺。”柳青青忙忙應了一聲,走上前去向李朝陵行了一禮,順帶又朝著旁邊的魚詩詩點了點頭,心情無端覺得輕鬆。
眼前的這兩個人,理當不會再給她帶來煩惱,柳青青亦是覺得面對起來要自如得多。
彷彿糾在心間的一個結釦已經解開,柳青青想著忍不住又笑了笑,繼而問道:“老爺怎麼又把窗子關上了,不閒悶得慌麼?”
“是我要關的。”魚詩詩聞言自床邊立了起來,兩步走道柳青青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壓低了聲音湊過來道,“端午將至,這外頭的陽光過於狠毒,曬多了便覺頭昏腦漲,姐姐也要小心些。”
柳青青隨即瞭然地點了點頭,果真是這天氣的緣故,看來妖精們這幾日呆在人間果真不太安全。
魚詩詩說罷又往後退了少許,神情微帶了關切,音量亦是恢復往常:“青青,我聽說這兩日老夫人把你關起來了?你還好吧?”
柳青青轉眼看了李朝陵一眼,見他也正拿眼盯著自己,忙忙對魚詩詩道:“無妨,我這兩天其實也沒什麼事……”
“這實在都是我的疏忽,”李朝陵在後頭跟著道:“這兩日府上都在忙著處理妖怪的事情,連你什麼時候被關起來的都不知道,要不是連先生今天來告訴的我,只怕還要讓你再多受幾日的苦。”
柳青青聞言怔了怔。
又是連堇……他分明是關心著自己的,方才卻又要那樣彆扭地躲著她。
到底是猜不透這個人的想法。柳青青禁不住心下一陣黯然。
李朝陵見她沒有回應,又在一旁問道:“柳姑娘,聽說你前兩日在花園裡受了傷?”
柳青青又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語氣不似尋常,雖有抱歉,卻還透了幾分生疏與試探,彷彿只是幾天不見,有什麼東西已在他的腦海中變了樣。
柳青青生性本就不敏感,僅憑這一念也不能立刻判斷出什麼,唯有順著他的話答道:“多謝老爺關心,青青沒有什麼事,大約是那天不小心吸了些妖氣,所以昏睡了幾日。”
李朝陵聞言點了點頭:“柳姑娘既能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
還想再說什麼,魚詩詩卻在一邊搶著道:“李郎,我和青青有好些時間沒好好說過話了,先讓我和她單獨聊幾句吧?”
第二八章
李朝陵聞言怔了怔,明知自己如此實在顯得心眼太小,擔不上一個男人該有的氣度,李朝陵還是捨不得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他強自彎起眉眼衝著魚詩詩笑了笑道:“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方才我們還說得好好的,柳姑娘才一來,你就急急地要拋下我自顧自地同她說悄悄話去了。”
魚詩詩轉頭看了她一眼,嗔道:“也不過就是姑娘家的幾句閒言碎語,李郎何必那樣小氣,我又不會對你藏著捻著。你若是真想聽,我便大大方方地在這兒說了又有何妨。”
然而轉眼見柳青青還在一旁看著他們說話,李朝陵最終還是壓下心中的不適感,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道:“也罷也罷,隨你去便是。”
魚詩詩大約也聽出了這話中的幾分彆扭意味,臉上的表情禁不住淡了下去,嘴裡還是寬慰他道:“詩詩昨夜才剛答應過李郎,總之這兩天都不會出這房門半步的,如此李郎難道還不放心麼。”
李朝陵聞言點了點頭,想就此作罷竟又不甘心,忍不住還是嘆了口氣,狀似玩笑地道:“是啊,我又哪敢不放心,只是覺得‘丈夫’不如姐妹親罷了。”也不知這話中含了幾分真情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