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亭子裡坐著另一位美人,正在撫琴,她並不看那幾位圍著慕嵐媚態萬千的美人,全神專注在琴上,琴聲輾轉清麗,沁人心脾,這位彈琴的美人是最近清平樂的紅人,原是昌生鎮麗春院的頭牌,琴藝絕冠,又頗懂文詞,深得風流才子們的人氣。
戚逢亭得了老鴇的信兒,匆匆趕來找慕嵐,對慕嵐的糜爛生活他早已見怪不怪,靠近慕嵐時被蒙著眼睛的慕嵐一把抱住:“讓我看看是哪個小美人。”
“是我。”戚逢亭面無表情地說。
慕嵐正想揭開自己眼罩的手默默地垂下了:“你來找我,定沒好事兒。”
“有人要見你,是靈禹派峒籌的徒弟。”戚逢亭說道。
“峒籌的徒弟?是男是女?”慕嵐問道。
“男的。”
“長得如何?”慕嵐露出銀蕩的微笑問。
“老媽子說是個一表人才的。”對於慕嵐古怪的問題,戚逢亭也見怪不怪了。
“好吧,我便去見見這位美人。”慕嵐並不掀開眼上錦帕,只抬起一條胳膊,戚逢亭熟練地扶著他,一同前往流螢所在的雅閣。
流螢正在雅閣中等著,他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又時常覺得迷惘,如果從那次劇變以後她就不是她了,那他的這份感覺又怎麼算?與她在一起的欣喜感覺要怎麼算?迫不及待想要將一切都獻給她,想要竭力完成她所有的要求只為看她的笑臉,所作所為與師叔對閻溟的痴心無異,難道這就是動情麼。
流螢獨自飲茶沉思,心中所想皆是沉重的選擇,門外有腳步聲,流螢放下白瓷茶杯,注視著紫紅色的木門。戚逢亭將門推開,站在門口請一身翠綠跟孔雀尾巴似的慕嵐進屋,翠綠的衣角先進入流螢的視線,接著是整個人,如同孔雀開屏一樣光彩明豔。
慕嵐眼睛上還蒙著繡帕,在戚逢亭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對流螢說:“你是那個總蹭我酒喝的酒鬼的徒弟?”
“家師峒籌。”流螢說道,雖然慕嵐形容的肯定是他師父沒錯。
“是不是你師父又饞我釀的美酒醉懷春了,讓你來要一罈?”慕嵐笑著問,翠綠的長袖掩至嘴邊,姿態柔媚。
“不是,在下這次來找慕公子和家師無關,只因有個問題想問公子。”流螢答道。
“哦?我深居簡出,從不涉足江湖,還有我能解答的問題?”慕嵐好奇地問。
“有關借屍還魂……”
“我不知道。”剛聽到借屍還魂四個字慕嵐冷硬地說。
流螢挑眼望著慕嵐,每一個不尋常的反應背後都有它內在的原因,顯然借屍還魂這四個字刺到了慕嵐的某根肋骨。
再追問只會讓對方更受刺激,流螢的目光撇向站在慕嵐椅子後的戚逢亭,他是這裡的總管,與慕嵐的關係自然密切,看他面上沒什麼表情,不對,他的嘴角有笑意,那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流螢索性喝起茶,不說話了,他可不是來做白工的,想看好戲的人得自己動手出力才行。
戚逢亭果然開口了:“主人,你蒙著眼睛見客實在不禮貌,當心峒籌兄拿這個當藉口又白喝你的酒。”
戚逢亭說著去摘慕嵐蒙在眼睛上的繡絹,慕嵐也沒反抗,繡絹摘下露出他泛著青色的眼睛,青色的眼珠轉動著,停在流螢身上,頓住,放大。
“秀秀……”慕嵐口中呢喃著。
流螢聽到了慕嵐輕微的呼喚,疑惑地看著慕嵐,又看到戚逢亭嘴角笑意更濃,心中明白了幾分,恐怕是自己長得像那位故人吧。
流螢意味深長地看向戚逢亭,不管他是什麼目的,自己做了他釣魚的魚餌總該給點回報吧,戚逢亭儒雅地微笑,微微點頭,似在向流螢傳遞資訊。
“主人若是不想和流螢公子多聊,不如我送您回房。”戚逢亭假惺惺地說。
慕嵐果然拒絕:“不,我想和流螢公子多聊聊。”
流螢微笑,說:“在下只是來求個答案,既然慕公子不知道,我也沒留下的理由,在下告辭。”
屋內三個人都看著彼此,安靜過後,慕嵐開口說:“老戚,你又算計吧,罷了,這次高興,不與你計較。”說罷走到流螢身邊:“流螢公子不如陪我喝幾杯,藉著酒勁兒我說不定能想起什麼。”
“自當奉陪。”流螢說道,對方既然鬆了口,他怎能不奉陪。
戚逢亭端了幾壺酒上來,然後識趣地退了出去,他並未走遠,就在門口守著。
這一晚,對清平樂來說是難以抹去的黑歷史,一間雅閣著火了,正是慕嵐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