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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滿腔的仇恨要如何宣洩,南宮洛洛將額頭貼在石碑上放聲大哭。
這是一場好大的雪,崑崙宮中,孟茵梳著端莊的髮髻站在崑崙山頂的懸崖邊向下望去,任憑大片的雪花落滿自己的肩發也像感覺不到似的。崑崙山四周環水,懸崖下是奔湧的碧水,孟茵一直盯著水面,似要穿透那碧藍的顏色看見什麼似的。
對面的宮宅中走出來一個弟子,來到孟茵身邊說:“孟茵師叔,掌門請你進去。”
孟茵隨著弟子進去,大堂之中的高椅上坐著個滿頭白髮容顏慘老的七旬老人,此人便是崑崙宮的宮主。弟子自知地退了出去,留下兩人密談,孟茵連問安都沒有,直接說:“打探到薛晴的訊息了嗎?”
“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派人盯緊她師侄的行蹤,不管她是死是活,她都別想和我們鬥。”年邁的崑崙宮主開口說道,聲音卻是渾厚有力如同壯年男子。
“水雲宮那邊……他身體還行嗎?”孟茵遲疑地說,這是她最擔心的部分。
“和以前一樣,靠藥物撐著,不必擔心,他已經撐了十五年,就能繼續撐下去。”崑崙宮主回答。
孟茵沉默地低下頭,這是十五年前三人一起確立的目標,不管有多少犧牲,崑崙宮一定要成為武林的主宰。
清平樂中也是漫天飄雪,慕嵐裹著翠綠的斗篷,在戚逢亭的攙扶下走到蘇秀的墓前,將一枝淡粉的梅花放在墓碑前的白雪上。
“靈樞劍若是被冥域拿回去,八層又會被扔進熔坑吧。”戚逢亭說道。
慕嵐點頭:“有幾個人會像秀秀那麼傻,隻身跳進熔坑去撿一把破劍。”蘇秀將靈樞劍從熔坑底背了出來,自己卻因全身被燒得無一處完好的肌膚很快死亡。
“薛姑娘這次大概難逃一死,我還想沉悶的江湖難得有個有趣的人。”戚逢亭惋惜地說。
“生死有命,這也是她的命,都說靈樞是不祥的劍,碰過它的人沒一個好下場,我倒覺得不祥的不是劍,而是人心,誰都想當主宰,才有了爭鬥,靈樞不曾殺人,卻總有人為靈樞殺人。”
“哈,你這大徹大悟的樣子是要去廟裡當和尚嗎?”戚逢亭調笑道。
“秀秀死後,世上對我來說就沒有紅塵,出不出家有何區別。”
“沒有紅塵,還有凡塵,我們仍是凡夫俗子。”戚逢亭說道,眼前的人總以為自己灑脫,卻不知道自己的執念其實比任何人都重,在蘇秀埋葬的地方建了這座清平樂,這些年來從未離開這裡半步,清平樂中雖美女如雲,他總說自蘇秀後他再無法愛上任何女人,外面的流言蜚語說他好男色,其實他喜好的不過是一層偽裝色罷了。
這是一場罕見的大雪,席捲各處,就連鮮少下雪的斷劍山莊也雪落漫天,喜兒在自己屋中點了火盆取暖,一隻胖乎乎的綠色螟蟲飛到她眼前,身上纏著小紙條。喜兒取下紙條,上面寫著召她回去命令,靈樞劍不在斷劍山莊,也就沒有理由再讓她潛伏在這裡。
喜兒將紙條扔進火盆燒燬,回到冥域,不知道今生今世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中原,心中有強烈的感情想要留在這裡,但是這就等於抗命,冥域一定不會放過她。喜兒聽說過她師父的故事,她的師父本是武當派掌門嗣憂道人的得意大弟子,因愛上了冥域的女人叛出師門,如今就由她來效仿師父吧,喜兒抓住螟蟲,雙指用力將它捏死。
在中原,只有一個地方沒有下雪——熔坑,山腳已有積雪,山頂的大坑中卻仍是灼人的溫度。薛晴滾落到坑底,擦傷只是輕微的,要命的是火熱的溫度,面板被燙得生疼,雖用內力護著,仍然味道了烤肉的香味。靈樞劍也被扔下,掉在薛晴身邊,薛晴將靈樞劍拖到自己身邊,用背部貼著滾燙的石頭躺著,這樣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內臟。
薛晴將解藥拿出來放在自己胸前,手臂緊緊抱住,讓它儘量遠離過高的溫度,沒想到最終自己還是沒有個好結局,再過一個時辰自己就該沒有呼吸了吧,瀕臨死亡,最大的遺憾不是沒有報復閻溟,而是流螢不在自己身邊,她好想對他坦承一切,讓他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他心中至少會有個真實的她,現在她就這樣死去……沒有人知道死的是她……
薛晴閉上眼睛,灼燒的刺痛強制她保持清醒,她很討厭自己仍在活躍的大腦,會不由自主想起許多遺憾的事情,她對流螢做過許多曖昧的暗示,卻從沒直白地問一句“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如今這樣帶著遺憾死去又能怪誰,她自嘲地笑了笑,明天的這個時候她連屍骨都不會存在了吧,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留下幾顆舍利子,唯一擔心的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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