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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昔塵卻死死拽住知秋的衣角,虛弱地念叨:“我要丫鬟不要小廝我要丫鬟不要小廝……”
一個傷已結痂的男子撐船,一個燙傷未愈的女子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一動不動地躺著暈船,一個身穿女裝的少年靠著門把風,這艘小破船裝著這四個人散發著沖天的黴氣向漠荒駛去。
雙腳登上陸地,白昔塵馬上就生龍活虎了,向薛晴和流螢告辭道:“薛姑娘的傷已無大礙,每日換一次金創藥既可。”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了?”薛晴問。
“我還要回冥域去,你要是想與我同行也可以。”白昔塵說道。
薛晴馬上如撥浪鼓一樣搖頭:“不用了。”
白昔塵一笑:“薛姑娘,流螢公子,就在這裡道別吧,若是有緣,還會再見。”
“保重。”流螢說道。
白昔塵並不知道,此刻在冥域中等著他的是一團陰冷怒氣。
冥域之中,守在南宮洛洛身邊的閻溟已經幾日未離,白昔塵不在,找了別的大夫來瞧,只能控制毒性發作而已,沒有人能從根本上去除南宮洛洛身上的毒。躺在床上的南宮洛洛就像睡著了一樣,但是她慘白的臉色和青紫色的唇都是讓人不能安心的描繪。
閻溟將南宮洛洛的手握在手裡,喃喃自語:“你已經知道了吧,你一定已經知道了吧,為什麼你不找一把劍直接刺過來,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你一直都笨的很,只有這一次極聰明地找到了弱點。”
雙胞胎侍女中的一個到門口跪下稟報:“主人,天道主回來了。”
閻溟把拳頭握得咯咯響,冷冷地說道:“抓進來。”
由於神醫在世間的稀有性,白昔塵在冥域一直受到禮遇,第一次被如此粗魯地對待,幾個冥域的守衛押了他和知秋到南宮洛洛的房間,閻溟背對著他們,白昔塵雖不會武功,也能感覺到閻溟身上散發出的殺氣。
知秋已經嚇得慌亂,白昔塵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南宮姑娘中毒了。”
閻溟沒做聲,白昔塵又說:“此毒我能解。”
閻溟冷著臉揮了一下手:“放開他。”
與白昔塵和知秋分別後,流螢問薛晴:“你想去哪裡?”
“是不是我去哪裡你都跟著我?”薛晴反問道。
流螢微笑:“你說呢。”
薛晴牽住他的手:“我確實有想去的地方,但那個目標明確又不太明確,閻溟說靈樞劍還有一本靈樞劍法,也許找到那本劍法我就能學會如何使用靈樞。”
“你知道劍法在哪兒麼?說不定已經被毀了。”
“也許還有希望,靈樞劍在百年前就被沉入熔坑裡,閻溟怎麼會知道靈樞劍法?誰會平白無故跟他說這個?很有可能他親眼見過這本劍法。”
“如果他真的見過靈樞劍法,又沒有將劍法毀掉,劍法很可能藏在……”
“冥域。”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你想去冥域嗎?”流螢問道。
“不急,先把傷養好,你小的時候不是住在漠荒嗎,這裡有沒有你懷念的地方?”薛晴說。
流螢在漠荒並沒有能成為快樂的記憶,他看了看周圍說:“我懷念的東西倒是有,它並不是一個地方,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谷莠子這種草在中原沒有,在漠荒卻到處都是麼?”
薛晴點點頭:“恩,我還挺好奇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草。”
流螢走了兩步,從地上拔起一根草拿給薛晴:“你看,這就是谷莠子。”
光禿纖細的草莖上頂著一條毛茸茸的東西,這不是鄉下田間總能見到的雜草麼,俗稱狗尾巴草,薛晴小時候常玩的,歡喜地說:“你知道狗尾巴草有很多種玩法麼?”說著又拔了幾根谷莠子在手裡擺弄著,不一會兒就編出一隻草兔子遞給流螢:“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流螢笑著收下,要往背囊裡放,薛晴趕忙制止他:“不要放到包裡了,包裡東西都夠多了,不過是隻破草兔子,扔了吧。”
流螢還是放了進去:“這是你編的。”
薛晴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挽住流螢的手臂,靠著他的肩膀:“在我的家鄉,每種花草都有自己象徵的意義,你知道谷莠子象徵什麼嗎?”
流螢將薛晴摟在自己身邊:“象徵什麼?”
“等我們成親的時候再告訴你。”薛晴伸手點了一下流螢的鼻尖說。
暗黃的陽光下,兩個偎依的身影一起在漠荒的荒沙上走著,今生今世,有你執手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