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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唐楚牽著走進客棧,那個遊醫似乎很怕我會突然再冒出兩句來刺激刺激西遙,一邊護著她一邊防著我迅速地跟著小二往後院兒的客房裡去。
我跟唐楚的房間在那院子的另一頭,二樓,剛好與之對窗相望。
在彼此就要暫時的分道揚鑣時,我到底還是沒板住嘴,又衝著西遙喊:
“其實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口口聲聲說著永不分離的人們,到最後都還是各自散落在天涯。而之所以你想要拆散的那一對兒至今還恩愛在一處,說到底,就是你命不好!”
這句話算是中肯,西遙瞅瞅我,長嘆一聲,轉身就要回屋。
我心腸好,見她實在是太憂傷,便給她出了個主意——
“你若實在是想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他家的家譜上,那做不了他的妻子,那就想辦法做他後孃吧!當然,這要先確定一下他爹是不是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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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唐楚果斷地拎起,直接夾著進了一個房間。
身後是一直在崩潰邊緣走來走去的西遙再度的驚聲尖叫,還有君逸那軟聲細語的安慰。
本姑娘邪惡地認為十分美滿!
進屋之後的我握著肚子無良開笑,就連徐晶都笑得失了矜持。
唐楚無奈搖頭嘆氣,直說長大以後誰若是娶了我,那人一定是個勇士。
我笑嘻嘻地問他:
“那你願不願意做那個勇士呀?”
他微怔,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我一腳踹在大白身上,怒吼:
“傻瞅什麼呢!你姐夫不要你姐了,還不快給我上!”
大白聽話,蹭地一下就跳到了唐楚身上,可是張起來的血盆小口卻始終沒有落得下去。
因為唐楚正在說:
“你咬個試試!信不信本殿下當場就剝奪了你長大的權利?”
於是,破老虎乖乖地反了水,在權勢面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我在大白對著唐楚的手背諂媚一舔之後深刻地意識到了職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爛用職權。
不過緊接著,唐楚的又一句話又甜蜜蜜地鋪滿我開花的心底。
他說——
“大白乖!姐夫如果不要你姐,那還叫什麼姐夫!太子如果不成為勇士,那還當什麼太子!”
我將這話視為他對我變相的屈服,美滋滋地滾上床榻睡覺去了。
這一晚,我跟徐晶一人一間房,大白被分去跟唐楚擠。
死老虎十分樂意地去了,我將拇指向下豎了豎,便不再理它。
……
將將午夜時分,我一邊揮手跟美夢說拜拜,一邊尋思著該起來去曬曬月亮。
眼還沒睜,就聽得半掩的窗子“吱呀”一聲輕響,然後就有一軟綿綿的東西落在地面,再朝著我一步一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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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又有一隻毛乎乎的大爪子按在我臉上,還很不客氣地拍了兩下。
我想,莫非是長夜漫漫到連大白都無心睡眠?
遂起身,裹了外衫帶著它一起去看夜景。
之所以這樣慣著它,完全是因為我覺得破老虎可以做為我跟唐楚增進感情的道具。
就比如說我執著地堅持讓它管我叫姐姐管唐楚叫姐夫,而唐楚也並沒有反對,這一點就很是讓人滿意。
我甚至在想,也許這麼叫著叫著,就真的能把一樁好事給叫成了。
一這樣想,我的心情就十分美好,一十分美好,我就到廚房去給大白偷了一隻燒雞。
燒雞是在一個四方亭子裡送給大白的!
這客棧的後院兒修得十分雅緻,有亭有樹有花有果。
姜州果然是盛產葡萄,就連小小的一間客棧都都到處搭著葡萄架子。
我隨手在亭子邊上揪了一串下來送給大白當餐後水果,破老虎對燒雞的熱衷程度顯然不及烤鴨,大爪子扒拉了老半天,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咬了一口。
我跟它說:
“你別挑了,人啊,總不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比起西遙那女的,大白你的人生已經算是幸福的了。”
破老虎不理我,專注地啃自己的夜宵。
我在亭裡的石桌上盤膝而坐,一邊想著大白出來了唐楚會不會發現,一邊凝了精力去吸攬月之精粹。
後來,大白的燒雞吃完了,就把它毛乎乎油汪汪的嘴往我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