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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亂的被褥里拉出寢衣，亂胡套在我身上，緩緩擁著倒在榻上，又將薄被蓋好，“睡得著嗎？要不我給我講個故事！”

“不要！”我搖搖頭，誰還敢再聽他講故事。

“那我看著你睡！你睡了我再睡！”他將我緊緊攬在懷裡。

我點點頭，緩緩閉上眼睛，哪裡能睡得著，身上疼的厲害，直到榻邊的荷花樣水漏停在寅時末，才迷迷糊糊去見了周公。

在夢中又回到了杏林，手上握著半塊螭龍玉，林間樹木向兩邊分散，迷霧散盡，顯露出曾經失落的世界，高樓大廈，氣象高臺，高速公路如玉帶盤旋在大地，一輛輛車飛馳而過。

我的一襲裙衫在風中飄動著，在杏林裡徘徊不前，螭龍玉散著淡淡光華，逐漸如陽光般耀眼……。

夢成了真！光線真的很刺眼，驀地睜開眼睛，紗帳垂落，燈燭殘盡，還是在凝香閣的榻上，向上抬眼，他穿著薄薄寢衣靠著隱囊，正在翻一本書。

“醒了？”他把書隨手丟在枕邊，在我的臉頰上劃了一下。

“現在幾點？”怎麼覺得快中午了。

“幾點？”他好笑似的看著我。

“什麼時辰？”我換了他們的話。

“午時一刻！”他抿抿嘴。

午時，還真是中午，我趕忙爬起來。

“幹什麼？”他抱住我。

“中午了！”我指指窗戶的方向。

“中午怎麼了？中午不能睡覺嗎？”他笑意淺淺，“餓不餓？”

“渴！幫我倒一杯水行嗎？”我幾乎是光著身子，怎麼敢下榻去倒水。

他點點頭，隨口喊了兩個字：“來人！”

“你叫人幹什麼？”這一喊不要緊，可把我嚇了一跳，這種情況居然叫人進來，連忙用被子蒙了個嚴嚴實實。

“碧澗明月，清香四溢！”

聽到他的話，我從被子裡偷偷露出頭，確定了沒有外人，才慢慢爬出來，接過他裡的海棠花細釉茶碗，碧澗明月、茉莉花對我都是一樣，分不出好歹，一飲而盡。

“有你這麼喝茶的嗎？”

他的手在我光滑背上一觸，差點兒連杯子都掉在榻上。一碟大小不一的糕餅又放在我面前的被褥上。

“子母餅！玫瑰餡！”

“為什麼叫子母餅？”我兩手各拿起一大一小的餅，想不出因何得名。

“吃了餅就有我的兒子！”他驀地把我抱住。

“討厭！”

我推開他，把餅放在盤子裡，免得吃了有他的兒子，剛揭開被子一角，點點落紅，剎時刺目。

“我總算如願以償！”他歪在枕上，一手支著腦袋，笑盈盈看著我。

我才不理他的壞笑，緊忙把寢衣穿好。

第二十章　愛屋及烏

剛披好寢衣，就被他摟在懷裡，伸頭在我耳邊說：“沐浴去！不覺得身上粘粘膩膩嗎？”

一句話問得我臉紅心跳，手指絞著他的衣衫，“你先去！”

“一起去！”他把頭抵在我的額頭，臂上用力，將我橫抱起來，衝出珠簾，拐過屏風。

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居室裡還有落雁、閉月等一眾僕婦，他就這樣把我堂而皇之的抱了出來，何況還是衣衫不整。

拐過寢殿就是沐浴之所，寬敞的房間內，紗帳飄落，中央有一池供人洗浴的水，長寬有五、六米左右，是用打磨光滑的青石堆砌，池底有鵝卵石，我昨晚還享用過。

侍女們早已準備好熱氣騰騰的水，加入花瓣與澡豆，氤氳繚繞，香霧四溢。

我伸長脖子一望，跪在池邊的侍女根本沒有退下意思，紅著臉說：“你讓她們都下去！”

他淺淺一笑，並沒有放下我，“她們走了！誰服侍我沐浴？你嗎？”

“寄生蟲！連洗澡都不會嗎？”我掙扎著從他懷裡下地，光著腳丫立在光溜溜的青石池邊，對那些侍女道：“下去！都下去！不用你們服侍！”

那些侍女哈著腰緩緩退下，他又把我重新抱起來，步入池水之中，被溫熱的水浸溼，通體格外舒暢，繚繞的輕靄時隱時現，一度遮住了視線。

“小心！池水四周均圍有一條石階，慢慢坐下，別滑倒了！”他把我慢慢放下，扶著我坐在水中的石階上，水面剛好沒於胸部以上。

“我昨天沒發現有石階，坐在上面還挺舒服的！”我雙手撐著水裡的石階，抬起腳撥弄了一陣兒水花。

他伸個懶腰坐在我身邊，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