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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簾簾的深青薄紗染了瀲灩的光影,遮掩了殿內的春光與春情。
他用綢巾為她擦身,舉止輕柔,“明肌雪當真厲害,你的肌膚恢復如初,毫無瑕疵,與從前一般無二。此次徐大人也定能治好你的耳傷。”
半晌沒得到她的回應,他才想起,她已經聽不見,自己一時忘了。
她的一頭青絲攏在頭上,以兩柄金簪挽著,他抽出金簪,那烏黑亮麗的青絲如瀑般瀉下,灑落她的香肩,如夢一般。然後,他為她洗髮,溫柔地搓洗那柔軟的髮絲,好似珍視自己的生命。
這一刻,葉嫵沒有半分感動,心中除了憎恨、還是憎恨,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即使他查出文貴妃、逼死文貴妃,即使他因為傷了她而心痛,即使他對她再好、再怎麼寵她,他仍然傷了她,不僅傷了她的左耳,還打裂了她的心,在她心中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傷痕,讓她再也忘不了他的暴戾、狠辣。
長長的青絲飄浮在水面,緩緩浮動,仿若大海深處柔軟的水草,讓人怦然心動。
楚明鋒從身後抱她,到底忍不住她無聲的誘惑。
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是什麼時候,只要與她在一起,他總是難以抗拒她的容顏,總想把她整個人分拆入腹,徹徹底底地與她融為一體,抵死纏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般迷戀她的身軀,為什麼沉溺得無以自拔。
葉嫵感覺到身後突兀的侵襲,悄然舉起金簪,抵住咽喉,“陛下再動一下,我就刺下去!”
**明鋒會作何反應?
7】抱她至龍榻
他一震,慢慢鬆開手,倍感無奈。
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再恨自己?
這日晚些時候,徐太醫來請脈,診視一番,還是搖頭嘆息。
冷意一點一滴地漫上指尖,楚明鋒問:“當真束手無策?”
徐太醫回道:“微臣翻遍醫書,也找不到良方。不過微臣會依據皇貴妃的病情酌情下藥,如今只能看天意了。”
見這君臣二人的表情,葉嫵猜到了,徐太醫的醫術再高明,也無法讓自己再度聽見這個世界的聲音。也許,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寂靜無聲,再也沒有雜聲干擾。
楚明鋒不去御書房,陪她一整日,對她呵護備至,事事依著她,不敢惹她生氣。
她始終冷漠以對,聽不見,也不說話,他的手一不規矩爬上她的身,她便橫眉怒視,如此,他才乖乖地放手。
第二日,他總算去御書房批閱奏摺,她終於可以獨處了。
徐太醫又來請脈,她用手勢比劃,問自己是否永遠聽不見了。
他在紙上寫了四個字:竭盡全力。
葉嫵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聽天由命。
若在二十一世紀,耳膜修復只是一個小手術,在古代,醫學條件無法相比,她將成為永遠聽不見任何聲音的廢人。
廢人!
是的,她變成了一個廢人。
上蒼讓她穿越了,要她完成兩個神聖的使命,要她經受重重煎熬與磨難,她一一忍受,毫無怨言。可是,上蒼還要她變成失聰的廢人……她一個廢人,如何完成使命?
老天呀,你是不是要玩死我?
沒人能夠體會聽不到聲音的痛楚與絕望,沒人能夠明白她的心情……聽不見聲音了,這個世界就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原本,她根本就不想留在楚國皇宮、留在這個異世,不想當暴君的寵妃,不想再承受一絲一毫的痛苦……
孃親,沈昭,晉王,這些人從來都不是她的留戀,楚明鋒更不是,那麼,她要以實際行動對老天爺說:我不會再受任何擺佈!
寢殿裡只有她一人,她打碎茶杯,取了一塊碎片,朝手腕上的血管割下去,用力地割下去……
劇痛瀰漫,血流如注,她開心地笑,坐在龍榻上,慢慢躺下,闔上雙眸,默默祈求血流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熾豔的紅血,宛如一朵燦爛火紅的夏花在床褥上綻放,刺疼了人的眼。
她的臉慢慢發白,而手腕下面的床褥,染了世間最鮮豔的色澤。
寢殿外,響起了嘈雜聲。
“公主,您不能進去……”是金釵阻止的聲音,“公主,陛下吩咐了,不能擅進寢殿。”
“讓開!”安樂公主喝道,“本公主今日就要擅闖天子寢殿!”
“公主……”
楚明亮一把推開金釵,她的侍婢莫顏拉住金釵,“膽敢阻攔公主,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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