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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氣瘋了,她萬般痛快。
他劍眉緊擰,眼中交織著熾熱與冰寒的怒氣,忽然,他揚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摑她的左臉,不,確切地說,是她的左耳與左臉。
想閃避,卻來不及。
她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掌,倒在榻上……他一定用了十二成的力道,否則,左耳就不會轟轟地響,就不會疼得鑽心刺骨……
楚明鋒的嘴在動,葉嫵聽見了他的話,卻聽不清楚……他的聲音低低的、悶悶的,很遙遠,遠在天邊……
怎麼會這樣?
他攫住她,眼眸森寒,嘴唇又動起來,說了一句什麼,她努力地聽,可是怎麼也聽不真切。
“你說什麼?”
“你騙朕的,是不是?”他怒吼,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張開了血盆大口,下一刻就會把她整個人吞入腹中。
她終於聽見了他怒火中燒的話,冷冷一笑,“我激怒陛下,有何好處?”
楚明鋒死死地攫住她,目眥欲裂,黑眸慢慢染紅,瀕臨崩潰……
葉嫵痛快地笑了,他果真被這個所謂的“真相”擊潰了,太好了……左耳癢癢的,似有『液』體從耳中流出來,她『摸』了『摸』,手指沾染豔紅的血……而口腔也湧出一股腥甜,流出來……
看著手上的血,她呆了。
他震驚地睜目,嚇到了似的,愣住了。
半晌,他朝外喊宋雲:“傳徐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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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詳細的診斷,徐太醫說,葉嫵左耳受損,耳力受損,僅是以前的一半,傷勢頗重,很難治癒。不僅左耳受傷,口腔也受傷了。
她沒想到,他那一巴掌,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左耳耳膜。
第一次打她,楚明鋒打掉了她腹中子。
第二次打她,他打得她左耳失聰。
她與他,是孽,還是緣?
包紮後,徐太醫開了『藥』方,退出寢殿。她端然坐著,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暴君,心中堆滿了怨與恨。
若說去年冬日那幾個月的相處,她多多少少被他的真情、付出感動,可是,今時今日他的所作所為,打散了那些感動。如今,她的心中只剩下了冰雪與痛恨。
“嫵兒,你可怪朕?”楚明鋒面龐沉靜,眼眸宛似塵封萬年的深潭,讓她永遠也看不透。
“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葉嫵盈盈地笑,“陛下怎會有錯?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
他聽得出來,這是諷刺的反話。
她輕笑,身為帝王,習慣了高高在上、心高氣傲,即使做錯了也不會認錯。他是腹黑暴戾的暴君,又怎會覺得自己錯了?他必定認為是自己欺騙他、背叛他在先,才會下重手傷了自己。
“我想歇著了,陛下請便。”她起身走向龍榻,寬衣上榻。
“你好生歇著。”楚明鋒丟下一句話,匆匆離去。
躺在冰冷的棉被裡,葉嫵的心一分分地冰冷、一寸寸地凍住。
照這情形,他不會放手。
怎麼樣,他才會饒過她?
不多時,金釵輕捷地進殿,將朱漆木案擱在案几上,輕聲道:“皇貴妃,該服『藥』了。”
在她的攙扶下,葉嫵坐起身,喝了湯『藥』。
“奴婢有幾句話想對皇貴妃說。”金釵在天子寢殿侍奉,習慣了輕聲細語、行止謹慎,一時忘記了她耳力受損、聽不清楚。
“你說什麼?”
“皇貴妃,奴婢侍奉陛下已有五年,從未見過陛下如此震怒。”金釵大聲道,“陛下之所以生這麼大的氣,是因為皇貴妃欺騙、背叛陛下,還逃跑。正因為陛下真心待您,寵您、愛您,對您掏心掏肺,用盡心思,盡付情意,卻換得皇貴妃如此對待,才傷得這麼重,才會如此盛怒,才會下重手傷了您。”
“我明白。”葉嫵淡淡地應道。
金釵見她聽了進去,繼續勸道:“陛下愛之深、恨之切,其實,這都是因為陛下太愛皇貴妃的緣故。您何不退一步想想,一國之君用情如此之深,放眼天下,還有哪個男子能及得上陛下文韜武略、英明神武、用情如痴?”
葉嫵冷笑,“陛下的確文韜武略、英明神武,用情如痴,我倒看不出來。”
金釵莞爾一笑,“皇貴妃,只要您用心感受、體會,便能感受到陛下對您的情。”
葉嫵不想再聽她羅嗦,便說乏了,遣她出去。
即使楚明鋒用情很深,即使他把她寵得無法無天,也